外面响起一阵马蹄声。
明深出去一看,才发现小公子竟然带着他那两个护卫直接策马离开了。
“陛下,这……”
他回过头看李崇。
李崇显然也透过打开的窗扉瞧见了。
桌旁的烛火照得李崇的面色也少有的显出几分温和,望着少年于夜色下策马离去的身影,他的眼中竟流露出一抹笑意:“随他去。”
他心情很好。
冯保和明深面面相觑,一时自是不敢再言。
李崇今夜显然还是要留在这的。
冯保替人点上熏香看着圣上又独自一人在下棋,便也未敢打扰往外退去。
刚守到外面就瞧见前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夜里一点动静都十分明显。
怕扰到陛下清修,冯保正欲皱眉训斥,就瞧见有个高大的黑衣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初时看过去,冯保一时都有些辨认不出。
只见他手里提着剑,还当是哪个不要命的贼匪,直到听到前面金吾卫和明深朝着人喊道:“信国公。”
冯保忽然瞪大眼睛。
仔细睁大眼睛看了一会,还真是许久未曾碰面的信国公。
实在是大变样,让人一时分辨不出。
他也连忙迎了过去。
见他手中握着佩剑,冯保暗暗心惊,嘴里却仍是讨好笑道:“国公爷,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裴行时根本没看他。
他看着远处那间依旧点着烛火的屋子,冷声道:“让李崇出来见我。”
这句话自是听得一众人都变了脸,若是别人,只怕这句话刚出口就要被拿下了。
冯保却还是腆着脸冲人笑道:“陛下今夜有些累了,不如——”
话还未说完。
冯保就察觉到裴行时落于他身上的冷漠目光。
他的眼睛里面带着浓烈的不可避免的杀气,这是冯保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离死亡这般近。
脖子像是被人用无形的手掌控着。
心脏都仿佛不会跳动了,他惨白着一张脸看着裴行时,脚下步子甚至在不自觉往后退。
明深也畏惧裴行时。
但他既为锦衣卫指挥使,自然不可能容得裴行时这般放肆。
“信国公,您要见陛下该卸佩剑,请您把佩剑交给下官,下官再为您去通传一声。”明深说着就朝裴行时伸了手。
意图取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