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徐冲在云葭说完之后也跟着开了口:“就算结果不好,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去做,做了尚且还有一线希望,不做就只能自己在这胡思乱想了。”
“我徐冲不喜欢这样,既然想到了就去做,总比坐以待毙来得强!”
他说着忽然攥起拳头。
可拳头很快就被身边人握住了。
徐冲回过头,看到霍七秀朝他温和一笑,心里的急躁也渐渐被抚平了。
杜斯瑞见他们都这般坚定执拗,心里一时也有些感动。
天晓得他知道裴郁没有高中时有多震惊,所以想也没想就火急火燎赶来了,虽然并不看好这件事的结局,但见那孩子有这么多人支持维护,杜斯瑞也终于放下心了。
无论这次成与不成。
那孩子也不会因为这次的事件被打击得一蹶不振了。
“好!”
“倘若之后陛下查起此事,届时我愿意用我自己的性命和名誉为裴郁作证这几份卷子的真实性。”
他这话一出,满堂震惊。
“杜伯伯……”
云葭目露愕然。
徐冲也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杜先生,您这……”
杜斯瑞笑道:“虽然裴郁不肯拜我为师,但他依旧是我的学生,只要是我的学生,无论是谁,我都不可能袖手旁观。倘若这次真的是有人故意而为,即便拼了这一身清名,我亦要上达天听,请陛下公正裁断,还那个孩子一个公道。”
屋中一时很长时间没有人说话,就连一向闹腾的徐琅这会也没有开口说话。
而是怔怔地看着杜斯瑞。
杜斯瑞虽不在官场,可官场上却有许多他的学生。
作为当朝首辅姜舍然的嫡亲学生,他当初本也是一甲中的探花郎,成绩斐然,深受先帝看重,之后却未曾入仕,而是选择接管有间书院。
自他接管之后,几十年内大刀阔斧。
因为他的改革和改变才让有间书院变成了第二个阅华书院,才让这么多寒门可以有书读、有学上,才让这燕京城中的官场之上也有了寒门清流的一席之地。
更不用说杜家几任家主桃李遍布天下。
因为他的身份足够清贵,他的话和承诺便足以影响许多事。
可这实在是太贵重了。
这些年杜家和杜斯瑞远离朝堂,从不参与其中的纷争……
“杜伯伯。”
云葭依然蹙眉开口。
她虽然很希望有人能帮助裴郁,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胜算,但她也不希望影响连累到别人。
杜斯瑞知晓她在想什么,见她面露犹豫便笑道:“县主不必为我担忧,就像你们相信那个孩子,我也相信那个孩子的人品。”
“如今还早,县主不如随我等先坐,静心等待。”
杜斯瑞说着指了身边的位置。
云葭知道他主意已定,已无法更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坐了过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
屋内的茶也已经换了几回。
就在太阳都快西偏的时候,外面终于响起了几道急切的问候声音:“二公子。”
众人循声看去,便见裴郁正大步朝他们走来。
“阿郁。”
“郁儿!”
“裴郁!”
众人见他过来,纷纷起身喊他。
裴郁大步走来。
进来之后便发现除了云葭和徐叔等人之外,就连长幸和杜院长也在,他一时怔然,停下了步子。
云葭走过去与他说:“长幸和杜院长已经等你许久了,他们都跟我们一样,相信你。”
裴郁听到这话,心中又是一动。
他看着面前这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压抑着心中那沉甸甸的复杂情绪,忽然郑重地与他们长作了个揖。
“郁儿你这是做什么?”
徐冲率先皱眉,走过来想扶起他。
裴郁身子微偏,坚持行完礼后才与徐冲说道:“徐叔,你们当受我这一礼。”
说罢。
他又面朝杜斯瑞长作了个揖:“多谢先生亲自跑这一趟。”
杜斯瑞见他虽然神情有些苍白,但看着状态还好,心下便也稍稍宽宥了一些。
“起来吧。”他开口。
裴郁应声起来。
杜斯瑞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卷子上,问他:“写完了,可能保证与当时在贡院做得一样?”
裴郁点头:“或许有几个字有相差,但相差不大。”
杜斯瑞便没再多言,他伸手拿过卷子,并未看,而是与徐冲说:“劳烦国公爷着人准备信封和火漆。”
徐冲忙让人去准备。
自是很快有人就拿来了这些物件,杜斯瑞亲自把卷子放进信封之中,弄上火漆。
而后拿起腰间随身携带的印章。
裴郁看见他这个举动,神情微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