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少年的面却不好说什么,只能无奈道:“属下先送您回去,这几日您就先待在庄子里,老爷明日就回来了,等他处理好就会去找您。”
袁星州听到这话无可无不可。
反正他想做的已经做了,现在就等着看袁野清和他这位好夫人会怎么样了。
想到刚刚那个衣食无忧、衣着华丽的妇人,袁星州的眼底便又呈现出一片晦暗。
明明这个女人比母亲的年纪还要大一些,可比起记忆中犹如老妪一般手指粗糙鬓角生白的母亲,姜道蕴看着实在太年轻了。
越看出两人之间的区别,袁星州心里对袁野清和姜道蕴的恨便多一分。
他绝不会让这对夫妇好受的。
少年攥紧拳头,帷帽下无人瞧见的脸也阴沉无比。
……
的确如路青猜想的那样。
这事很快就被传开了,外面说什么的都有,而袁野清私生子这个说法说得则是最多的,毕竟那少年跟袁野清长得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身边又有袁野清的贴身护卫陪着。
外面是如何猜测议论,袁野清还不知晓。
卷子已经彻底批改完了。
连着忙碌了大半个月,今夜终于能睡个好觉了,只是想着明日出去就要正式面临那一切了,袁野清这心里也颇有些忐忑不安。
一晚上辗转反侧、唉声叹气,袁野清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将将睡着。
翌日洗漱吃完早饭,袁野清便正式从这间屋子出去了,方才走到外面就迎面碰到过来的庄学士和陈尚书。
袁野清自是忙上前与他们见了礼。
若论官职,三人差不多,但若论年岁,袁野清却要相差他们许多,他也是如今朝中二品以上官员中最为年轻的一个。
二人回礼。
三人总算碰上,闲聊几句之后,不可避免是要谈论今次考卷的。
庄学士率先摇头感叹道:“这次考生能看的实在没几个,也就几个能入眼的,其中有一张卷子倒是做得不错。”
袁野清本以为庄大学士说得是他之前看中的那一份,正要开口,忽然有人急匆匆进来:“袁大人,您的侍卫在外面等您,我们刚开门,他就立刻过来了,看着很着急的样子。”
袁野清一听这话,神色不由微变。
“袁大人既然有事便先去忙吧。”庄大学士见他神色有异便发了话。
袁野清心中猜想可能是星洲的事瞒不住了,要不然家里不至于这样急着来找他,心中一时也有些慌乱,哪还顾得上再谈论卷子,袁野清忙与两人拱了拱手便率先转身往外去了。
走到贡院外面,果然瞧见路青一脸焦急地侯在马车旁。
眼见他出来,连忙迎了过来。
“主子!”
路青给袁野清请安。
袁野清见他衣衫上面还有些水汽,不由皱眉:“你在这等了多久?”
路青低声:“昨儿夜里开始,属下就在这等了……”
这么早过来也是想着今日贡院一开,他便好立刻让人传话,见主子脸色难看, 他未多提此事,而是一脸凝重地跟袁野清说道:“主子,夫人已经知道少主子的存在了……”
袁野清心中早有猜测,但真的听到路青这样说,他心下还是不由地一沉。
“先回家。”
他边说边上了马车。
既然蕴娘已经知道此事,心中必定不会好受,她又素来多病,袁野清怕她出事。等马车启程,他遂又问道:“怎么回事?蕴娘是怎么知道的?”
“……这事怪属下。”
路青并未推卸责任,而是把所有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这几日白夫人在别院一直闹,少主子也被他影响,怕您不要他……他在别院又实在无聊,说想进城看看,属下心里着实不忍,便把人带到了城中。”
他并没有把昨日少主子直接掀起帷帽一事与主子说。
“属下没想到会被夫人撞见。”
“昨日属下已经把大致事情跟夫人说了,夫人她……”后面半句话,路青是艰难说完的,“夫人看着十分不好。”
岂会好呢?
深爱的丈夫忽然在外面多了一个私生子,虽说并非主子故意所为,但到底……
“昨日这事发生的时候,不少人看见了,现在城中也都传开了。”路青又说了这个消息,说完迟迟未听到袁野清的声音。
路青自责不已。
若不是这会还在赶马车,他必然是要下跪认错的,如今也只能一边快速赶着马车一边自责道:“这事全怪属下做事不周,害得夫人伤心,等回去,属下就领鞭子去!”
“罢了,这事与你无关,本就是我自己没做好。”袁野清说着长叹了口气,“若是我早早就跟蕴娘说了这事,事情也不会演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他本有无数个机会和蕴娘说起此事,却都因为心中的不安,怕后续情况出现自己无法掌控的局面,怕蕴娘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