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跟裴行昭分开了。
但看到梓兰的那一刻,陈氏心中的那股子戾气还是不受控制地涌到极致。
她停下脚步。
阴沉着一张脸看着梓兰的方向,红唇紧抿,眼里犹如裹着寒霜一般。
这是梓兰第一次以裴行昭女人的身份出现在她的面前。
记忆中那个卑贱的丫头此刻站在远处看着她,并未上前向她行礼。
她们隔着这么一段距离对视。
谁也不曾退让。
见她这样,陈氏心中戾气愈浓。
她最后悔的就是没能搞死这个贱婢和她的那个贱种再离开这个鬼地方!
如今她在裴家本就无人可用,这一走,只怕是没办法再对这个贱婢做什么了,想到以后子玉会有一个庶弟或者庶妹,她这心里就怄得不行,看着梓兰的眼睛也淬满了恶毒之意。
恨不得双眼化作锋锐的刺刀,扎得她头破血流,直接归西。
“怎么了?”
陈麟察觉到她停下脚步,不由询问。
待瞧见双歌的眼神时,陈麟不由吓了一跳,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便看见了梓兰的身影。
作为双歌以前的大丫鬟,陈麟自然也是见过她的。
当初知道裴行昭纳了她,陈麟这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但他到底是大丈夫,不可能跟一个女子过不去。
此刻瞧见梓兰同他福身。
他虽不满她介入妹妹的婚姻,但也没为难她,随意与她点了点头就收回视线与双歌说道:“走吧,你折腾一天也累了。”
陈氏闻言,又盯着梓兰看了一会,方才憋着一口气收回视线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
凉月率先松了口气,却仍旧心有余悸地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望着陈氏离开的方向轻声说道:“姐姐何必非要出来见她一面?刚她看着你的时候,我都怕她直接扑过来。”
梓兰仍旧看着陈氏离开的身影,闻言,淡声说道:“陈麟在,她不敢。”
目送陈氏离开,梓兰方才收回视线。
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本以为陈氏这一次回来肯定要闹一个天翻地覆,她也早就做好准备迎接了,却没想到这一眨眼的功夫,她竟然被裴行昭休了……
还落得这样一个名声,以后谁看到她都得唾弃几句。
甚至就连最亲近的儿子也无法再亲近了。
这是她最想看到的结果。
她不知道有多渴望陈氏能遭人唾弃、身败名裂,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她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所以明知道裴行昭不喜欢,她还是特地过来了一趟。
想亲眼看着陈氏离开。
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彻底安心。
可真的看到陈氏离开,梓兰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竟然并没有大仇得报的感觉,反而有些空落落的。
她本是为了报复陈氏才走到这一步,如今却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无所适从。
仿佛前路都变得迷茫起来。
凉月尚且还未看到她的神情,正陪着她一边走一边说:“要我说,还是二公子厉害,轻轻松松就把陈氏那个恶妇人弄成这样了。”
“以前倒是没看出来二公子这么厉害。”
梓兰听到这话,倒是接了一句:“二公子向来如此。”
当日若不是二公子的那番话,恐怕她也想不到那么长远,估计早就被陈氏打杀了。
“什么?”
她这话说的轻,凉月未曾听清,不由问了一句。
也是这个时候,她终于瞧见了梓兰脸上的茫然,夜里灯火照在她的脸上,也把她面上的那些茫然照得一清二楚。
“姐姐怎么了?”她关切道。
“没什么。”
梓兰摇了摇头,迎着凉月担忧的注视,她红唇微抿,到底说了一句:“我就是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还有这个孩子……”
她忽然垂眸看向自己的小腹。
这个从来不被期待,早就被她想好归处的孩子。
可如今陪她演戏的人都已经走了,她还要怎么开场?
凉月闻言一怔,等反应过来,她忙握住梓兰的手说道:“姐姐想什么呢?现在才正是该好好想想以后的时候呢。”
“要我说,现在这样正好,那个女人走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威胁到姐姐了。”
“姐姐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不会有人害你了。”
“你呀就好好养育这个孩子。”这句话,凉月说得格外轻,说的时候还特地看了一眼四周,确保无人。
“养育他?”梓兰一怔。
“是啊。”
凉月说:“才出生的小孩能看得出什么?就算不像二爷也肯定像您,就算真的像贾护卫,那也肯定是很多年以后的事了,小的时候,谁看得出什么?”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