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然而坚定:“今日这事本就是我的主意,跟裴郁无关,我不能让他替我担责,阿姐真要处置就来处置我好了!”
他虽年少,却也知道责任二字。
既然是自己的过错,便如何也不可能坐视别人替他承担责任。
他人高腿长,又因着急,没几步就走到了外面,吉祥纵使想把人留下也已经来不及了,又见身边这个惹祸的弟弟也一副急着要跟出去的样子,吉祥心里恼得恨不得把这小子打一顿才好,嘴里却只能先说:“你留着,我跟少爷过去。”
迎着他弟疑惑的目光,吉祥只觉得头疼不已,却还是得看着他先沉声把话补充完,免得这小子没轻没重再惹出什么祸事来。
“……免得少爷惹姑娘不开心。”
元宝一听这话果然没有多想,当即点头答应,也没再想着要一道跟过去了。
吉祥也顾不上再多说什么,提着衣摆就大步往外跑去,试图追上少爷,路过旁边院子的时候,见里面灯火通明,却不见人影,吉祥暗暗摇头,也不知道姑娘和二公子究竟……但显然,肯定不会是像元宝那个傻小子想的那样。
以免少爷瞧见什么不该瞧的,吉祥只能继续咬牙往前追去。
……
而此时的凉亭之中。
裴郁和云葭显然还不知道徐琅正一心为救裴郁朝这跑来。
两人依旧保持着十指交扣的动作。
凉亭之中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说话,云葭看着面前的薄纱,似乎是在透过薄纱看外面的明月,又似乎只是在单纯逃避这股子因为裴郁注视而带来的赧然,又或许,她也觉得这样的静谧十分美好,让她十分享受。
而裴郁则继续盯着云葭在看。
他自得了云葭的应允之后,就跟拥有了尚方宝剑一般变得无所顾忌起来,如若不是怕自己这样一直盯着她会让云葭感到不自在,裴郁恐怕会像这样直接盯一晚上。
“我们今天去西河村了。”
最后还是裴郁先打破了僵局,主动与云葭说起傍晚发生的事。
他自然知晓她找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只是单纯想说与她听,其实即便她未从小顺子那边打听,他碰见她的时候也是会说与她听的。
他并不想隐瞒她任何事,无论大的还是小的。
云葭听到这话,回头看裴郁:“如何?”
其实这事裴郁不说,她也不会问,但他既然开了口,她也就顺嘴一问,想看看他们到底怎么对林大河了。
裴郁仍牵着云葭的手。
因为说话的时候可以更为坦然地注视她,此刻裴郁便看着云葭毫无保留地与她把所有的底都说了。
“我们没直接在林大河面前露面,而是找了人过去。”
这倒是跟云葭所想的不同。
其实她也没真的想过他们会怎么处置。
如果是阿琅,或是长幸陪着阿琅,她都能很快就设想出来他们会去怎么处置,那她肯定是不会放心,会在知晓的那一刻当即就遣人过去,以免他们年轻没经历过事反而被林大河拿了乔为难了。
可多了裴郁之后,明明他也还小,可她就是十分相信他能妥善地处理好,却连设想都设想不出他会怎么去解决。
于是她十分好奇,带着惊讶询问起裴郁:“找了谁?”
完全忽视了此刻他们正彼此对视着,距离先前也变得更加近了。
“找了黑市上的人帮忙。”裴郁说到这的时候倒是还挺担心云葭会不喜欢,不过见她神色如常,并未流露出一点异样,便又稍稍放了心。
但他还是把如何认识他们的事与云葭说了。
这其中,自然不包括他当初被人刁难被戚洪等人抓去的事,怕云葭担心。
他只是说自己和戚洪是因为机缘巧合方才认识,他替戚洪看了一点陈年旧病,之后拜托过他几次,算不上熟,但也算认识。
可云葭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妇孺。
她虽未直接见过戚洪,可先后两辈子,也算是跟戚洪做过好几场生意,倒也算是对此人有些了解。
真正血海里讨生活的人,身上带着十足的煞气,听说命格很硬,以前还背过官司。
只不过从岑风的口中得知他这官司是被人冤枉的。
往前数十年,戚洪也只是个普通走镖的,只是身材魁梧、武功也十分不错,可惜几个镖局争抢生意,难免有打打杀杀的事。
戚洪本事大,他虽投身在腾龙镖局,却有不少其他的镖局想拉拢他,试图打垮腾龙镖局。
可戚洪心实,他自小认腾龙镖局的总镖头为师父,便一心一意只想为他做事,无论外头人怎么威逼利诱,他都不曾变心过。
可他的做法却并未让他的师父放心。
他太厉害,外面的人想收买他,而腾龙镖局上下也都十分敬服他,他在腾龙镖局的威名甚至比他师父还要甚。
他一心觉得他与他师父是一家人,可他师父的心却早就变了。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