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玉那边讨到一份好。
最重要的是——
以后关上门过日子,凭她徐云葭如今身份再高,也得对她恭敬有加!身份再高也越不过婆媳的规矩,天理人伦,她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陈氏心里阴暗地想着,甚至迫切地希望子玉把这个贱女人早点娶回家,好让她给她磕头递茶赔礼道歉。
可陈氏脸上的那点得意还未持续太长时间,就见云葭忽然苦恼般拧了下眉,似乎尤为不解:“夫人自请夫人的规矩,与世子有何关系?”
“徐云葭,你别给我装听不懂!”陈氏冷嘲,“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如果你还想嫁给子玉,那你就——”
“裴二夫人。”
云葭首次打断了陈氏的话:“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两家已经退亲了?还是你觉得裴世子说几句好话,我就又心软了?”
看陈氏面上神情,仿佛在说“难道不是”,云葭失笑:“说来实在好笑,当初不肯让我们成亲怕我影响他功名的是你,如今想让我嫁给他的还是你,二夫人,你这样行事,我实在是有些看不懂了。”
“有些话,我同裴世子已经说得明明白白,如今便再同二夫人说一遍——”
“我跟裴有卿无论今生还是来世,都不可能再在一起,劳二夫人放心,日后尽可自择淑女替世子选妇,不必再考虑我。”
她说得明明白白,见陈氏神色微僵面露惊疑,似乎还在质疑她说的这番话,云葭却懒得开口了。
她今日过来也不是故意想让陈氏行礼丢脸的,只是来了这个裴家,想到自己曾经在这三年所受到的屈辱还有裴郁那无人问津的十六年……
她就没法原谅陈氏。
无法原谅,那就不原谅,既然她如今有这个本事能迫陈氏低头,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云葭依旧端坐在椅子上,闲问陈氏:“二夫人现在可还有别的话要说?”
陈氏无话可说,她甚至惊得说不出话。
她设想过许多种可能,甚至想过如果真的依着裴行昭的意思让子玉娶徐云葭进府,她们之间会如何?她跟她要如何相处?再像以前那样肯定不可能了……可设想过那么多,但陈氏从未想过徐云葭竟然真的放下子玉,不肯再嫁给他了。
不是故作矜持不是口不择言,她是真的不打算跟子玉在一起了。
这、
这怎么可能?
这个认知让陈氏震惊,也让她莫名有些心慌意乱起来,她看着眼前这个沉着冷静的徐云葭,她反而成了那个口不择言的人,“你、你怎么可能放下子玉?这不可能、不可能!”
罗妈妈先前一直不曾说话,听到这话却再次对着陈氏沉下脸:“放肆!”
她此刻也顾不上所谓的规矩了,一张怒容正对着陈氏,厉声斥道:“你当你家儿子是什么金镶玉的香饽饽不成?由着你们家想娶就娶,不想娶就不娶!我们姑娘早同你们家没有关系了,要是日后再让我们家听到你们家跟我们姑娘攀关系,连累我们姑娘名声受损,就别怪我们家不顾以往情分了!”
她一顿话说完,看着陈氏神色怔怔,又是一记冷哼:“二夫人若是再这么不懂规矩,就别怪老奴亲自教您规矩了!”
陈氏没说话,她沉默地看着徐云葭。
看着眼前这张温婉又冷清的模样,清楚今日自己这一个礼无论如何都得行了,陈氏沉默半晌,最终还是咬紧自己的银牙低下头朝着云葭的方向屈膝半蹲行了个全礼,嘴里是生硬无比的一声请安:“妇裴家陈氏给明成县主请安,县主金安万福。”
她请安的时候,低着头,那双微垂的眼睛里面抑制不住化作最大的恶意,心里更是暗暗道: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今日屈辱,她要徐云葭百倍千倍偿还!!!
陈氏请完安就立刻站了起来,沉着一张脸看着徐云葭质问道::“行了吗?”
罗氏看她这般模样就直皱眉,她还欲说话,云葭先点了头:“可以。”
陈氏听闻之后鼻间发出一声冷哼,她以为云葭今日过来就是为了来羞辱她的,如今屈辱结束,她当即就想甩袖走人,可身子才侧过去,还未往外走出去,身后就又传来云葭的声音:“我还有话同夫人说,夫人这是想去哪?”
“徐云葭,你到底要做什么?!”
就算泥人尚有三分性子,更何况陈氏从来不是什么温婉好说话的人,她今日受此屈辱本就怒火中烧,偏偏云葭还几次阻拦,她掉头往身后回看,盯着徐云葭就说道:“就算你是圣上亲封的县主,大燕律法应该也没条律规定县主能强留主人陪你说话吧?”
“县主娘娘!”
她冷声讥嘲,“今日妇身体不适要回去歇息了,您想留就留,妇是没法再招待您了!”
她也算是彻底跟云葭撕破了脸面,无所顾忌了。
可对比陈氏怒气沉沉的脸,云葭的神情却依旧平静,她甚至好整以暇等陈氏说完方才开口:“夫人说笑,我自然是有事找你才会过来。”
“夫人便是身体再不适也劳请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