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还会抱着她去泛舟采莲,再用新摘的莲蓬替她做一碗最新鲜的莲子汤,用完的莲蓬,她也不会扔,而是等她风干之后再放进房中的花瓶。
可以说云葭幼时对风雅一事的了解并非来自姜道蕴,而是被这位老夫人所影响。
可惜的是老夫人离开人世太早。
那年涠河一战死伤无数,老将军被人用长刀砍断右臂,从此再不能举起他的长刀,其子范景为救老将军出来更是身中数箭,之后两人虽然等到援军,可范小将军却不治而亡,范老夫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伤心过度也跟着撒手人寰。
再之后范老将军就变得孤僻起来。
他没再娶,也没再留在燕京的宅子里,而是住到了这间静园,素日不再见客,云葭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跟着祖父和阿爹过来给老将军拜过几次年,等祖父走后,阿爹又去了外面,祖母也不好经常带她过来了,平日也就只有过年过节才会让底下的人给老将军送点年礼。
不过阿爹与老将军的关系倒是一直都挺好的,怕老将军一个人在这无聊,阿爹每次回来都会过来,阿琅有时也会跟来,老将军虽然没了右臂,但他当年可是让敌军闻风丧胆的修罗神,那一手功夫即便光靠指点也能让阿琅受益匪浅了。
“姑娘,到了。”外面传来陈集的声音。
云葭回过神,她轻轻嗯了一声,便把视线从“静园”两字上收了回来,她拿起桌上的帷帽戴好之后方才掀帘走下马车,没让陈集跟着,她让人留在这处,也是为了提防有人过来。
而后云葭独自一人往里面走。
待走过一条羊肠小道便能瞧见两扇漆红大门,也能见到一些人了,他们一个个都穿着统一的护卫服饰,手中握着佩剑,如果只是为了看守,今日站在大门处的人明显算是过多了,就像是为了提防谁过来,那些护卫都显得十分小心。
冷不丁瞧见她过去,他们一个个都变得提防起来。
其中一个护卫更是横剑于身前,冲她喝道:“这里是范老将军的住处,不可扰其清净!速速退下!”
云葭不曾退下,反而继续向前走。
透过那一层薄纱,云葭明显能够感觉到那些护卫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似是没想到她的胆子那么大,那些护卫迟疑之后还是拔出了手中的剑,指着她说:“再不退下,休怪我等刀剑无眼。”
“怎么回事?”
门后忽然传来一道嘶哑的男声。
几个护卫跟他抱拳,喊了一声“韩总管”,而后与他说了这件事,那韩总管听到这话立刻半眯了眼睛,他冲云葭这边看了过来,正要说话,忽然听到一道“韩叔”。
韩林心下一惊。
似是想到什么,他脸色微变,不语,他快步越过众护卫走了过来,待见面前女子掀起一角薄纱让他窥见半张熟悉的面孔,朱唇烈焰、肤白赛雪,正是徐云葭,他惊得几乎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您、您怎么来了?!”韩林看着云葭大惊失色。
“我来找阿爹和范爷爷吃饭呀,”云葭笑眯眯说道,“阿爹说范爷爷最近喜欢钓鱼,还想送我鱼吃,我寻思着等范爷爷把鱼送到家都要不新鲜了,正好我今日有空,不如我亲自过来吃。”她说完冲人眨了眨眼,倒有一些这个年纪女孩子的调皮了,“怎么,韩叔不欢迎吗?可我已经饿了。”
“韩叔总不能让我饿着肚子回去吧。”
她面露委屈。
韩林既是总管,也是范老将军的义子,平日两家往来也都是韩林与云葭交涉。
此刻听云葭这样说,韩林自然没法说什么,心里责怪诚国公编理由也不知道编好点,这不,还是让人找过来了,但也晓得眼前这位主在诚国公心里是什么地位……他心里叹一口气,先是看了一眼外面,不动声色问道:“就您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