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的唇后才看着不远处那个小孩说道:“你帮我问你们少爷借一下颜料。”
“颜料?”
二虎呆怔着。
裴郁轻轻嗯了一声,解释:“作画用的颜料,我想作画。”
“啊。”二虎听懂了,可他说,“可少爷没颜料啊,他书都不喜欢看,怎么会有颜料?”说完,不等裴郁说别的,他又立刻说道:“不过姑娘那边肯定有!我们姑娘最喜欢画画了,二公子你等着,我这就去问姑娘要!”
他一心记着来前姑娘对他的交待。
姑娘可说了,无论这位二公子要什么都答应他,不过就是一个颜料,他这就去!
他这个年纪的小孩最是有活力的时候,说完就转身往外跑,完全没有注意到裴郁在他说完之后,脸色微变,就连那句明显着急吐出的“不用了”也都被他抛到脑后了。
眼睁睁看着二虎从他的面前离开,裴郁抬腿就想去追,可今日他负伤在身,走动的快一点就容易撕扯到肩膀上的伤口,追了几步,裴郁就微微喘着气扶着肩膀停下了,而这一停,二虎更是跑得没有踪影了。
裴郁扶着受伤的肩膀,颇有些自恼得站在原地,天上的月亮高高挂着,能照见裴郁因自恼而羞红的耳根。
早知道他就不开这个口了。
……
“颜料?”
云葭正在屋里看书,那一朵嫩黄色的芍药花同样没有被她放入细口花瓶之中,而是寻了一个从前养鱼的小缸,此刻就放在她身边的茶几上。
听到惊云进来回禀二虎的话,她面露错愕,显然没想到这个点,裴郁竟这般有雅兴,不过错愕归错愕,云葭还是点了点头:“把我那一份还未开封的给二公子送过去。”
惊云正要点头,又听云葭交待道:“回头让厨房给二公子送一份夜宵过去。”
“诶。”
惊云笑着应是,去拿颜料的时候说:“少爷要是知晓,怕是又得醋了。”
云葭显然也想到自家弟弟是个小醋包,她笑道:“他自己不肯好好读书睡得早,怪得了谁,别理他。”
想到裴郁夜里说的明日要出门,云葭便又嘱咐了一句:“正好二虎来了,你让他把二公子这个月的月例拿过去。”
她是担心裴郁明日太早出门,又没有银钱傍身。
若是别人,她自然不会有这样的担心,可那人,显然是不会给自己留多余的银钱的,钱袋里铜板都还在,都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她可不想他去了外面被人欺负。
惊云便又去里面拿早就准备好的荷包,出来时,她看着倚窗看书的云葭说道:“您待二公子真好。”
云葭笑笑,未言旁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