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重,紧紧拥在一起,力气重到像是要把彼此嵌进身体里。
“你刚才说你好了,是哪里好了?听到枪声反应还剧烈吗,闻到血腥味的时候还有没有流泪?”
他低下头,胸腔起伏着,怀抱里宽厚温热,鼻间全被彼此的气息所占据。
沈昱宁的下巴搭在他的颈窝,听着顾逢晟一句又一句急切的问题,没回应,只是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
这一瞬间,两人的世界里都被彼此所占据。
过了好久沈昱宁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怀抱,对上他的眼点点头。
是。
顾逢晟,我真的好了。
这里是她灵魂深处里最不想面对的一片记忆,就连回想时都要自己欺骗自己,日日夜夜只要想到就会流血哭泣的地方,在梦里都要拼命逃离的地方,如今,她自己走出来了。
那些困境和难题,那些已经过去的种种伤痛和经历,在这一刻彻底释怀放下。这段时间里他们经历生死,拯救旁人的同时也在反思修正自己的过往,废墟需要整理,战后的残骸也需要重建,她也如此,破碎的灵魂得到共助,迎来新生。
今后的每一天,都会是最好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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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逢晟他们是最后一批离开的,跟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一样,在最后关头撤出了达木赞,登上军舰后,他们一行人站在甲板上眺望,整个城市陷入烟熏火燎的黑暗,到处都是燃烧的火焰和炮弹。这样一个国家,终究是被毁了。
十天后抵达国内,此时此刻,达木赞的战争国内也陆续开始报道。
非洲项目损失惨重,几乎是血本无归,公司凭空多了一百亿的亏空,资金链有些紧张。顾逢晟休整过后去召开了会议,原以为股东们会怨声载道,没想到这些往日里锱铢必较利益为先的人们没再多说一句,甚至听闻他这趟不容易,扬言说亏了就亏了,只要人平安就好。
经过此次,这些人是彻底服了顾逢晟。原本只是以为他逞口舌之快回应不会抛下这些在外工作的底层员工,不曾他真是去了,遇上战争又宁可自己花高额租金也要让员工们全身而退。
光是这两点,旁人便没什么话再说出来了。
会议到了最后,顾逢晟表态亏空的事会另想办法,现在最主要的是下一部的战略调整。
他为了赶这个计划在回程的路上都在想,跟白屿和林则商讨的全是之后的合作,于是马不停蹄打算跟大家说一说分工,林则不过刚打开 ppt,会议室的门就突然被推开了。
顾若清拿着刀冲了进来,直接跑到顾逢晟跟前。
她的状态已经接近疯癫,双目无神面色灰暗,仿佛是刚从地狱里逃出来的亡魂,只剩下一副充满仇恨的躯壳。
顾逢晟反应很快,在她用力之前先一步躲闪,众人吓得不行,纷纷如鸟兽散,一面大叫保安快来一面飞速跑出了会议室。
她形似傀儡,看到顾逢晟时大笑出声。
“都是报应!”
“达木赞那么乱你都有命回来?看来我当年还是不够狠,我应该让你不得降生,或者在你没有去南淮之前就把你毒死!”
保安很快上了楼,四五个偷偷跑进来将她钳制住,顾若清没有力气,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任由他们将自己按倒在地。
那把尖窄的刀很快掉在地上,金属反光面里,她看到了此时此刻狰狞的自己。
她笑着,越发显得可怖。
“你们谁敢动我!我是顾若清,华清是以我命名的,你们放开我!”
顾若清挣扎不断,可越用力就越无法挣脱。顾逢晟见状,伸手示意他们放开,起身走到她面前,将那把刀轻轻捡起来。
他沉默着,对上此刻顾若清猩红憎恨的眼。曾几何时,这双眼里有他见过最慈爱的目光。如今,全都变了。
没有家族能完全逃脱利益制衡,顾逢晟以为自己到不了这种境地,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从小到大都温和善良的亲姑姑指刀相见。
人生又到底是什么呢,他始终想不通。
保安们放下她,顾若清瘫在地上,看着眼前顾逢晟锃亮的皮鞋,仰头大笑,只是笑着笑着,眼泪也流了下来。
“九年前我曾设计想让你变成残废,却被沈家那小子拦住了,你命大有人替你,可今天,断腿的是我儿子!!!”
顾若清抬头,“你说,这算不算报应?”
自从被顾逢晟以养老之名囚禁在京郊别墅,她没有一天不在后悔当年,若是她当初做的绝一点,那就不会有今日顾逢晟来毁她的局面,顾逢晟做绝到了极点,日日叫人看着她不出门,变着法的看着不让她作乱,就连自己的亲儿子来看她,也都要寻找机会。
顾若清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这样退出,她想要顾逢晟彻底离开华清,再也阻不得他们娘俩的道,想着兵行险招,于是跟乔望轩说起联姻之事,她想在最后的时候利用自己的儿子谋求最大的利益,想要借此对顾逢晟施压,这事在她看来是天衣无缝,在外人眼里不过是死前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