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行事。
宋氏听见这段分析,觉得有两分道理,“不论如何,太子?生死未卜,大姑娘可不能出事。”
万一最后太子?转危为安,但太子?妃出事了,那岂不是?便宜了别家?
两人当下不敢大意,急忙派出不少人去四处找寻,主要是?朝着椿芽山那个?方?向。
曲凝兮一觉好眠,连个?梦都没做,睡得四肢酸软,浑身?暖融融的?。
她睁开?眼睛时,有一瞬的?恍惚,瞅着头顶花纹陌生的?床幔,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等到回过神,这里摇摇晃晃,还在船上,爬起?来一看,宽大的?床榻只剩下她一人了。
曲凝兮连忙低头审视自己,雪白的?寝衣还算整齐,只襟口略有些凌乱。
她悄悄用手指勾开?一点,左右检查,鼓鼓囊囊的?白胖子?完好无损,并没有被人偷吃偷啃了。
曲凝兮松口气,裴应霄嘴巴坏,但其实,也还好?
她扬声叫了映楚,起?身?洗漱更衣。
映楚没让她穿带出来的?衣裙,怕被周家寻找的?人认出来,捧着几?套崭新的?冬裙和斗篷进?来。
利落地给曲凝兮换上。
她今天没有缠胸,因为他说不用束带,她自己也想尝试着,勇敢面对旁人的?目光。
一直藏着掖着确实不是?长久之?计,她太难受了。
待她成为有夫之?妇,想来就不会有人敢乱看了,如今还没成亲,但早已戳上了东宫的?印子?。
“小姐好漂亮呀!”映楚两眼放光,道:“可惜船上没有大面的?琉璃镜,能给小姐照照看。”
“出门在外,要什?么大镜子??”
梳妆台有琉璃镜,手持的?圆形小镜,能清晰映照出她的?面容。
曲凝兮头上戴了一套紫藤花簪,乃是?紫翡材质,两个?耳朵挂着透亮紫色小葡萄水晶串,在大桓葡萄较为珍稀,以?此做饰物的?更是?不多。
这一套颜色正?好与她的?紫霞锦缎袄裙相衬得宜,束腰盈盈,身?段妙曼,宛如神仙妃子?。
曲凝兮有些不习惯,正?好融月进?来,瞧见她拘束的?动作,不由笑了。
“小姐生来貌美,别怕。”她道:“一些小姑娘脸皮薄,总想弯着背藏起?来,都想岔了,该管住自己的?绝不是?你们。”
怕被人看,是?那些看人的?错,目光无礼,心思不纯。
管人家生得什?么样穿得什?么样?
曲凝兮的?身?形,比之?同龄人,线条太明?显了,再加上惯来的?教导,就是?让女子?脸皮薄,为此羞耻。
不过她也很快想开?了,她不能一成不变。
以?前是?隐藏的?缘由,而现在,就是?皇后也奈何不了她了。
她的?婚事,圣旨赐婚,板上钉钉,再无变更的?可能。
曲凝兮挺直了脊背,谢过融月,她总是?细心又体贴。
走出房间,被引着去外面用饭,裴应霄已经吃过了,正?在桌上另一侧坐着,手里摊开?一张图。
曲凝兮过去行礼,发现他今天没易容?她心里疑惑,但嘴上没喊殿下,叫了声公子?。
这画舫里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她做个?小哑巴,一概不乱问,只独自谨慎。
曲凝兮吃饭的?时候,裴应霄看了过来,把?身?边杵着的?鸣恩晾在一旁。
鸣恩没有抬头乱看,盯着眼下的?地图,心情复杂。
跟主子?谈论正?事,他竟然允许曲姑娘在身?旁用餐,虽说这里不是?书房,但放在以?前,绝不会有这种例外。
殿下没有多重?规矩,只是?若非环境所限,不会容忍自己议事的?地方?,有饭菜或者糕饼等杂味。
鸣恩很快被打发出去了,他拿着地图往外走,出门时,他家殿下已经自行凑了过去,一副要从曲姑娘嘴上抢食的?模样。
饭后,曲凝兮才知道了一些事情。
原来画舫上下,全都是?裴应霄的?人,她叫他公子?,压根是?多此一举。
至于昨日的?易容,是?因为路过鹜冈码头时,偶尔会被巡视营的?士兵上船抽查。
他自称是?江南包船过来的?,船上歌女舞姬,还有舵工水手船厨等杂役。
滴水不漏。
而现在,经过一晚上外加半个?上午的?行驶,早已离开?了鹜冈水域,他们临近了南桦门。
从地图上看,南桦门是?一个?窄口,在此处水流变细,变深,因此得了‘门’的?名称。
经过这段南桦门,便是?大岚山谷一带。
这个?位置距离鹜冈越来越远,和抚阳更是?隔了几?重?山。
因为远离城镇,也没有官道,他们走的?是?水路,堪称人迹罕至。
估计除了一些本地的?山民小村落,外人不会跑到这种地方?。
即便是?行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