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暮在一起自习了半天以后, 这个月以来他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相似的问候了。
“我可要提醒好你, 颜暮本来就是江城人,家里条件不差的,”男孩来上露出一抹相称的讥笑来,“你这名字一连起来,不就是‘光宗耀祖’那意思吗?”
“我劝有些人不要异想天开,癞蛤蟆想吃天鹅,平常没事的时候也要想想自己的出身……”
沈光耀并没有急于反驳,他的境遇和那个男孩说得也相差无几。
他几乎是最底层出生,父亲早逝,母亲一人供她长大念书, 但沈光耀从来不认为那是他需要遮掩的窘迫的地方,他大方袒露自己的情况, 就连在她身边也不例外。
男孩洋洋洒洒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颜暮恰巧穿过网球场,迎面朝打篮球的方位走来,她手里握着一瓶矿物质水,不急不慌地出现在他身边。
那时候她在自己身侧显得时那样娇小,可说出来的话却比任何人有威慑力。
颜暮正面迎上那兴许追求她的男孩,笑容明媚道,“我觉得他的名字挺好的,这不是我名字里有个暮气沉沉的‘暮’字,就跟木头的‘木’一个发音,木头是需要太阳照耀的,他的名字不是正好有个‘光’?”
“难道你不会觉得我们很合适吗?”
那个男生狼狈离开了。
她回过头,娇羞地冲着他一笑,也没有再追问自己是不是有这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