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包场的美容院里。
点了几盏贵太太来时才舍得点的爱马仕香薰。
味道或浓或淡,总是闻不习惯,很有可能是美容院里的负责人又“不小心”买到了盗版。
几个女人围坐在一起打趣。
顾太太说,“我也搞不明白他一天到晚都在忙什么,我为什么已经半个月不见人影了,记得刚恋爱那会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挂在小灵通上给我发短信,现在倒好,他连家干脆都不想回了。”
郝太太言,“就我先生他和他那个美女秘书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了,我对他也没什么指望了,前阵子美女秘书还找到我,说他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问我管不管?”
“我就纳闷了,你一个做小三的还好意思让我插手?”
“这小四也是你的福报了。”
顾太太和郝太太交错的视线望向颜暮,仿佛在这一刻唯一值得被羡慕的对象就是她。
只不过,颜暮并没有保持一贯的沉默,她换了个相对舒服些的姿势,狭窄的美容院躺椅上勾勒出女人的曲线分明来,她的言辞同样刻薄而又犀利,“我们家那位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每次回家都在卫生间里呆整整一个小时。我在想如果他和别的女人在o 聊的话,以沈光耀的办事效率,大概可以在一个小时谈上六、七位。”
顾太太和郝太太始终不愿意相信。
沈光耀是圈子里唯一一个看似风光霁月并且洁身自好的男人。
如果说唯一的标杆就此倒下,他们都不知道回家后拿哪个男人做榜样了。
郝太太纳闷,“该不会是你最近逼他交公粮逼得太紧些,搞得我们沈总不敢从卫生间里出来吧?”
趴着的顾太太随即翻了个身,附和道,“我也这么觉得,就算颜暮你如狼似虎,也该克制一点,沈总在公司就心力憔悴了,你还这样步步紧逼,这不是把人往外推吗?”
成年人之间的话可没有禁忌的尺度。
颜暮摊手,脸不红心不躁地张口否认,“才没有。”
事实与之背道而驰。
……
就在昨晚,沈光耀再一次躲进他的个人卫生间,也就是情感大师卡伦所说的“每个男人内心独处的洞穴”,颜暮终于坐不住了。
是她。
亲手叩响了那一扇的门。
这个年纪的需求感还能剩下什么,颜暮找不到任何光明正大的理由,于是,让沈光耀“交公粮”就变成了最合理的借口。
“反正,你说过你不能亏待我的。”
这个“亏待”,当然有着另外的深意,颜暮在这件事上和沈光耀心照不宣,总而言之,她等到了沈光耀的回应,“好。”
颜暮想来也颜面尽失。
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幅德行了。
她从头到脚长得也不像是一个“重欲”的人,更不可能对着自己的丈夫释放出这种欲求不满的信号来。
但她只是想见一见他。
哪怕他不愿意告诉自己他在做什么,对自己已经毫无分享欲,她都急切地想要了解他确切在做的事。
反正,昨晚的沈光耀例外地提前出了卫生间,并且与她在席梦思上完成了她那些合理或者不合理的诉求。
一场欢愉过后。
颜暮却并没有从这场亲密关系中获取多大的安全感。
她还是不能明白沈光耀把他的时间精力耗费在哪个厕所的缘由。
她一直跟随着他的脚步,在他身边亦步亦趋,可就是这么件小事,不可避免地让他们之间有了距离,而造成距离的并不是娇贵的自己,而是长久以来主动的他。
……
颜暮的思绪总算是回到当下。
美容院的下一个环节是精油推背。
她侧了个身,小心翼翼地裸露出自己绝大多数的背部,又力求保证顾太太和郝太太不至于会看见他们昨晚留下的痕迹。
好在平日里眼尖的顾太太和郝太太都没有兴致继续开她的玩笑。而是一如既往地吐槽起了各自的儿女,在这个话题上颜暮绝对不落下风,因为她的儿子刚刚又从学校里给她发来消息,与以往如出一辙的是,要钱。
他在光明正大地问自己这个老母亲要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