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我已经约好车了,吃完就走。”
孟凡璇没坚持,只是嘱咐她下雨天要小心。
刚出门的时候还是阴郁的小雨天气,苏羡音撑着一把黑伞,捧着花走进了墓园里。
墓碑很干净,被一夜的雨水冲刷过后更显得洁净莹亮。
昨天苏成桥留下的花束已经被雨水泡得有些发灰发白,苏羡音将花束收起来靠在一边。
妈妈的遗像上的笑容很和蔼,苏羡音一下子就酸了鼻子。
好像多年来未说出口的话一下子有了宣泄口,她扶着墓碑,低声絮絮,从高考讲到上次国庆回家。
再喘气的时候,甚至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泪水已经淌了满脸。
其实她现在已经不经常想起妈妈,在隐藏情绪方面她已经做到熟能生巧运用自如。
算起来,甚至都没有高中时候那么敏感了。
但想念好像只是埋藏在地底下的美酒,时间越久,启封时就越是醇厚。
苏羡音被这铺天盖地的思念之情淹没,任由泪水淌遍她脸颊,滚落至她衣襟。
她真的还是,很想念妈妈。
电话声响起的时候,苏羡音打了个哆嗦。
她哭得太专注,讲得太认真,抬头望天才发现天色愈发阴沉,黑云像是要把整片天给压下来,风吹的她的黑色风衣簌簌作响,衣领被风刮起来盖在脸上,雨伞伞面也像是要被风掀翻,她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把伞柄握牢。
她按下接通键。
陈浔首先听见的是呼呼的风声。
于是他问:“你在外面?”
苏羡音:“我有点事,请假回了南城。”
“你声音怎么了?又感冒了?”
“没。”苏羡音闷闷的。
“有事吗?”苏羡音反问他。
“没什么,就是……”陈浔难得在电话里也犹豫,半晌又坦诚地继续说下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有一种念头想给你打电话。”
“但是,你到底在哪?”
风雨雷电的声音太嘈杂,陈浔的声音在听筒里显得并不清晰也并不真切,但苏羡音还是听到了他话语里的一点焦急。
她被这风吹得眼泪都干涸在脸上,连做表情都艰难,却莫名因为这句话,一滴热泪又滚落下来。
两人就这样拿着手机沉默了将近半分钟。
陈浔打破了这场沉默。
他轻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
“苏羡音。”
他温柔得像是在梦境。
“为什么哭了?”
苏羡音的眼泪更加汹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