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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山跑了,就留下这么一个人,其他的毛都没搜到。”
“怎么办?”
“老大说了,对尹山不用客气,该杀就杀。”
“可他不是尹山啊。”
“他是尹山媳妇,和尹山睡一个被窝,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他也该杀。”
“我赞成,反正他也看到了我们的脸,不能让他活着走出这里。”
“杀杀杀!”
氛围烘托到这里,大家情绪高涨,眼中迸发出无情的杀意,并以最快的速度商量好杀人以及处理尸体的方法。
这里毕竟不是山上,发生命案会被官府调查,若是查到他们身上,又是一笔麻烦账。
最好在杀人过程中不要留下任何证据,割喉是最直接了当的一种方式,还轻松省力,能保持尸体的完整,方便事后处理。
割喉只用一把锋利小刀,快准狠地将刀一划,即可完事。
李大壮眼神阴冷、表情狰狞,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阳光直射,可刀面闪着森森寒光。
他把匕首递给右手边的李二壮。
李二壮也传给右手边的人,那人继续传给右手边的人——匕首被一个个人从左手接来、再从右手传出,硬是在三十多号人的手里转了个遍。
最后,匕首转回李大壮手上。
李大壮表情微僵,低声向大家确定:“是割喉吧?”
大家纷纷点头,眼神凛冽。
“对对对。”
“就是割喉。”
“割喉好,让他死得快,我们也不浪费时间。”
“好!”李大壮激动地应了一声,第二次把匕首递给李二壮,李二壮有样学样地又传出去——
不到半个时辰,匕首第二次转回李大壮手里。
“……”李大壮沉默片刻,忍无可忍,“到底谁来割喉?”
大家异口同声:“你啊。”
李大壮吓了一跳,赶紧把脑袋摇成波浪鼓:“不不不,我不行,二壮,你来。”
李二壮吓得更狠,嗖的一下后退:“我也不行。”
“张柱子,你来。”
名为张柱子的人双手都快晃出虚影了:“大壮哥,我晕血啊,我肯定会晕在这里。”
“六儿,你来。”
名为六儿的人苦着一张脸:“大壮哥,我女儿的满月酒还没办,我这会儿沾血不合适……”
“娘的,你们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李大壮气得吹胡子瞪眼,脸上横肉直抖,“那咋整?让他自己割自己的喉咙吗?”
话音未落,李二壮心生一计,两眼一亮,右手握成拳地落在左手掌心:“哥,今年年关的时候老大不是给猪放过血吗?他割过猪的喉咙,他有经验,我们把人带回去让老大割。”
大家闻言,顿时脸色一喜,点头附和。
李大壮也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松了口气,轻轻一拍李二壮的背:“还是你小子有主意。”
李二壮嘿嘿一笑,随即想到什么,摸了摸肚子,愁眉苦脸地说:“唉,话说回来,我们浪浪帮派都小半年没买过猪肉了,想吃猪肉……”
李大壮也有苦难言。
谁不想吃猪肉呢?关键是买不起啊。
今年的肉价比去年还涨得厉害,他今早逛市场,发现连青菜都比去年涨了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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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浪帮派扎根在浪山的前山腰上,一条弯曲的山路直通离浪山脚下不远的丰阳县。
浪浪帮派发展至今不过五年,但经过一阵大招大揽,人员已从帮主季明里一人发展到如今的三十多人,规模壮大了三十多倍!
今天几乎帮派里的所有人都下山去做围剿尹山的任务了,除了帮派成员的媳妇儿女外,就剩季明里一人躺在屋里休息。
季明里的右腿在前不久受了伤,很严重的骨折,李大壮的媳妇以前跟着父母学过一些医术,她找来两块木板夹住季明里受伤的小腿,再用麻绳绑得结结实实,痛能忍受,就是不好走路,一瘸一拐,麻烦得很。
季明里心头记挂尹山的事,画本子都看不进去了,来来回回地翻,一对浓眉拧成了结。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凌乱的奔跑声,由远及近。
不多时,一个小弟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季明里见状,扬手扔掉画本子,手撑在榻上坐起了身:“他们回来了?”
“老大!”小弟害怕极了,看也不敢看一眼榻上的季明里,缩着肩膀哆哆嗦嗦地说,“那个姓尹的早知道我们会去,带着小妾跑了!”
“什么?”季明里脸上的喜悦还没蔓延就凝固了,他眼色暗沉,抄起旁边的茶杯砸了过去。
本就有好几个豁口的茶杯砸在地上,茶水和碎片飞溅。
小弟连忙往旁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