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开柒柒的手, 掀开她衣角,微凉的手指在那早已愈合的伤口上轻轻掠过,随后俯身, 轻轻地在疤痕上碰触了下, 声音低沉,满是心痛:“还是留疤了。”
一阵温热袭来, 柒柒只觉一股电流从脊背蹿入脚底,整个人向后弯成虾米状:“你、你登徒子。”
慕羽峥听着那声微微发颤的娇斥,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再仔细一看,小姑娘这次竟是连兜衣都没穿的, 宽松的寝衣里头空空荡荡, 他心头突突一阵狂跳, 忙将人松开。
柒柒得了自由,连滚带爬跑到角落,扯好寝衣,抱着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面颊绯红,警惕万分地看着这个危险十足的男人,色厉内荏地赶人:“你快走。”
慕羽峥本意只是想看看她的伤,毕竟,在他离开之前也不只看过一次的,没想到竟闹成这样,他伸出手去:“对不住,我不是有意……”
之前她刚受伤那阵,她疼得要命,他心疼得毫无杂念,他看,他亲,他落泪,都只是心疼,可她这都好了,他还这样……
柒柒抬脚踹他:“还说,你还说。”
半年未见,慕羽峥本来还想着看过伤之后,好好亲昵一番的,这下好,直接把小姑娘惹恼了,慕羽峥不敢再上前,只是好声好气打着商量:“好,我不说,那你让我亲一口可好?”
经了方才那一遭,柒柒哪里还敢让他亲,攥紧被子摇头:“不要。”
慕羽峥无奈叹气,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明日我们进宫去请婚期。”
说罢,起身走了。
帷幔落下,柒柒等了一会儿,爬到床边,探出脑袋去看,见人当真走了,她捂着脸躺回床上,躺了一会儿,裹着被子来回滚了滚,再抬起脸来,却是满脸笑容:“哥哥回来了。”
隔天一早,柒柒醒来,就发现慕羽峥早早等在屋内,看着懒洋洋靠在榻上笑着看她的高大男人,柒柒想起昨晚的那一遭,心头乱跳。
慕羽峥坐起来,伸出手:“过来。”
柒柒小小地哼了一声,别扭了一下下,还是忍不住走过去,扑进他怀里,笑语嫣然:“哥哥。”
慕羽峥将人抱在腿上坐着,扳着她的脸仔细打量:“不错,胖了些。”
柒柒不满,抬手拍他:“你才胖了呢。”
被拍了几下,慕羽峥身心舒畅,哈哈笑着,抱着她的腿将人举高,抱着往外走:“走,进宫。”
朝中早已封笔,慕羽峥带着柒柒入宫,和慕云柠夫妇一起陪着陛下过年。
不过半年未见,皇帝就老得不成样子,不过四十多岁的年纪,却已是银发苍苍。
先前淮南王押进天牢,陛下去看了一次,出来之后,淮南王自尽,皇帝病得越发重了。
多日过去,柒柒本以为他病好了,没想到竟坐都难坐起来了,几个人跪在床前给他磕头请安,恭贺新年,他也只是抬眼看了看,便挥手让太监给几人送上压岁荷包。
慕羽峥跪在床前简单汇报军情,皇帝也只是点点头,慕羽峥又说打算年后成亲,他也只是点点头,精神不济到连说话都没什么力气。
慕羽峥说完,皇帝传了早就等候在偏殿的周太尉等诸位重臣进来,当着众人的面,把玉玺传给慕羽峥,又拿出一份早就写好的传位诏书,让太监宣读,言明自己病重无法理政,从即日起,由太子慕羽峥全权主持朝政,待他死后,由太子接任帝位。
慕羽峥叩头谢恩,众人叩首领命,皇帝便疲惫地挥手,示意众人离开。
众人告退,出了殿门,众位大臣又朝慕羽峥行礼恭贺,随后告辞出宫,回家过年。
对柒柒来说,这是件高兴的事,可碍于皇帝还卧病在床,她也不好笑出来,只是攥着慕羽峥的袖子扯了扯,慕羽峥握住她的手捏了捏。
虽说皇帝无法起床,可四人还是留在宫中吃了午宴,随后出宫,各回各府。
柒柒和慕羽峥两人在太子府安静又温馨地过了除夕,到了夜里,慕羽峥以陪柒柒守岁的借口,赖在她房里没走,一番亲亲抱抱自是难免,但再进一步却是没有,慕羽峥克制住了。
亲昵过后,慕羽峥心满意足却又意犹未尽地拥着柒柒说话:“真想快些成亲。”
柒柒见他嗓音不对,生怕他情难自禁还想做什么,回头收不了场,忙拿了个被子隔在二人中间,转移话题:“哥哥,当初在驿站,你和阿姐被害,你问清楚是谁干的了吗?”
慕羽峥点头:“是淮南王和皇后一同下的手。”
柒柒问:“那陛下知道吗?”
慕羽峥轻轻捏着她白润的手指轻叹了口气:“起初应是不知,但在我们出事之后,他想必知道了。”
柒柒生气:“那你没有问问陛下,他为什么都不找你和阿姐的?”
慕羽峥戳戳她气鼓鼓的脸颊:“最是无情帝王家,有什么好问的。陛下原本就不满外爷逼迫他立我为储,这事在他心中始终是根刺。他还一直担心我同周家联合起来夺他的权。身为父亲,哪怕他不曾想过害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