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一下翻译一下。”
周振国看弗莱什一脸疑惑的样子,便赶紧开口。
“他的意思是……”
满脸冒汗,脑子疯狂的转动,试图把这段忽悠过去。
“问你为什么这么看他,是不是因为他今天的仪容仪表哪里出问题了,是不是不够庄重,我们接待外宾贵客嘛,怕仪容仪表不够庄重,体现不出尊重。”
奥,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但弗莱什还是有点发懵。
“那他怎么这个表情?!”
“哦,他就这个样子,做事太认真了。”
周振国赶紧笑呵呵的转移话题。
“弗莱什先生,今晚给您准备了我们特色的餐饮……”
弗莱什感觉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但也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毕竟,在弗莱什看来,虽然李少杰的眼神有点凶,但应该不至于无缘无故的对自己有恶感,逻辑上也说不通啊!
于是,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李少杰,转身便继续向前走。
李少杰倒是没再说什么。
见好就收。
毕竟,就算看人不爽,也不能无理取闹不是?
三位音乐家开始与三位外宾聊起了音乐。
话题直接转移。
而稍微空出手来的宋主任赶紧扒拉了一下李少杰。
“我说小李同志,你不要这样啊!”
宋主任的眼中倒是没有责怪。
反而暗自感觉还挺爽挺刺激的。
“别那么主动,别那么明显……”
李少杰点了点头。
这世界确实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但李少杰对弗莱什的厌恶可不是无缘无故的。
在李少杰看来,弗莱什创作的音乐,表达的思想,完完全全就是玷污了“音乐家”这个名头,更是不配做艺术。
教员当年座谈会论述的艺术与z治的关系,还真是诚不我欺。
音符是死的,生动的,是它表现出来的思想与故事。
音乐家其实本就是用音乐来进行演讲的。
但如果弗莱什这样的人,用相当伟光正,宏伟的乐章,用充满正义感的激情与力量,阐述的却是他那白左与充满霸权的思想……
极为恶心。
就好像你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走在大街被强盗抢了,打了一顿,打成伤残,强盗还义正言辞的说自己是拯救者,自己的行为是在拯救被金钱束缚了灵魂的你。
艺术家?
配吗?
李少杰摇了摇头。
确实。
自己这样虽然很解气,但后续引起的问题好像不太妙。
试探可以,但不能主动开第一枪。
虽然本质上就是别人唱红脸,自己唱黑脸。
但可绝对不能做一个上去就抡刀砍死对面的黑脸。
……
一行人入座于宴会席位。
这期间,李少杰也没有说什么。
剩下三位音乐家,正在和三位外宾聊着。
周振国快烦死了。
剩下两人都在和真正纯粹的音乐家聊天,可自己呢?
得憋气的配这个弗莱什。
但表面工作却做的极为到位。
实话实说,是真的不欢迎,特别不欢迎漂亮国这次的交流代表团。
音乐,或者说艺术方面真的还好。
可涉及到其他的文化领域,尤其是文学,那可真是针尖对麦芒。
一副“天老大我老二我的话就是真理你们都是要被烧死的异端你不能挑衅我因为我代表了上帝你们这是对上帝的不敬知道吗你在我面前得对对对”的样子。
谁能欢迎这个品种的啊!!
“希望这一次,我们双方可以进行一个良好的交流。”
小林征尔很友善的说着。
“我一直将中国视为我的故乡,这些年来我经常来华,无论是建设,经济,还是这音乐,每一次来,都能有新的惊喜。”
这些话,让交流的氛围好了很多。
倒不是套话。
当年,小林征尔的父亲是随着霓虹军来到沈城的。
那个年代,对本地人来说,是无与伦比的黑暗。
小林征尔的父亲,甚至是个狂热的……甚至于用战犯的名字来给儿子命名。
不过,小林征尔倒是和父亲完全不一样。
音乐中那种忧郁,便来自于他矛盾的幼年。
裹挟在复杂环境之下的小林征尔,并没有失去一个音乐家最基本的善良与良心。
直到后来,回到霓虹,又来到漂亮国做波士顿乐团的指挥。
霓虹的国宝级艺术家,起码艺术家这一名确实当之无愧。
而他所言,这些年经常来华交流演出,对中国的传统音乐感到痴迷,不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