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紧蹙的眉头渐渐舒缓了几分,看向皇帝,等着他的后文。
秦渊淡淡道:“母后良苦用心,朕都明白。但也请母后能体谅,后宫诸人中,唯有玉贵嫔最衬心。”
“后宫纷争不断,不论朕宠谁,都会有人不满。玉贵嫔无依无靠,出身低微,若是朕同她细水长流旁人并无不同,那便人人都觉得她软弱可欺,可随意拿捏,更是置于危险境地。”
“朕明目张胆些,就是让她们知道朕对她的看重,让那些心思不纯之人都得掂量掂量,能否承受得住帝王之怒。若有人仍敢动手,那便说明此人胆大包天,包藏祸心,不论朕待她是寻常还是超出,都会暗下毒手,既如此,朕愿意护一护她。”
提起沈霁,秦渊淡漠的神色难得显露一丝温柔:“有她和三皇子在身边,朕也能闻一闻人间烟火气。”
太后未曾预料到皇帝对玉贵嫔的心思竟到了如此地步,一时又惊又怒,眉头紧皱,可真的张开可了口,却又说不出严厉斥责之语。
皇帝是她唯一的儿子,她们母子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日这个位置的,其中诸多惊心动魄和生死一线不必再提,皇帝做少年太子,又年少登基,这些年是如何殚精竭虑,如何辛苦。她身为亲母,日日看在眼中,虽不明说,却不可谓不心疼。
七年,他如今对朝政的把握终于好转起来,能有一个知心人在身边,她身为母亲,其实应当觉得是好事。
但作为太后,她的儿子又是一国之君,在这样的关头为了一个女子闹得朝野内外流言纷纷,却是不值。
在这个节骨眼,一旦以此为由闹出什么事来,君威有损,更是大大的不利。
太后定定地看他半晌,沉声道:“哀家从不反对你宠爱玉贵嫔,但若宠爱太过,便会坏事。”
“后宫嫔妃不少,除了平民出身的嫔妃以外,官家女儿亦有十几人,这其中许多人,恐怕你连名字都不记得了,更别提能偶尔分一点恩宠。”
“就连才入宫不久的功臣之女恪美人,你又有多久不曾去看过了?”
“你开
府五年登基七年,宫里只有三个皇子一个公主,子嗣已经算是稀薄。皇家要开枝散叶,后宫更要雨露均沾,这条路才能走得稳,走得顺。”
话音甫落,殿内的气氛已经称得上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