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盛国公世子一事是她有意为之,可陛下又不在当场,不应当会知道是她刻意引导,必然不会怀疑才对。
那这会儿这么问,不是质疑,难道……是在质问她怎么没先顾着自己吗?
沈霁撑着身子坐起来,柔声道:“簌簌也是生了子昭的人,知道孩子对母亲是多么紧要。何况簌簌也听说盛国公夫妇一人中年才独得一子,宠得如珠似宝,珍贵不已,若是小世子有个三长两短,做人父母的,得有多伤心。”
“在看到孩子险些入险境的一刻,簌簌脑中什么都不曾想,径直便扑过去了。但万幸,左右簌簌也没出什么事,只是被香炉子里头的灰烫了腿,但也不是什么大事,涂几日药膏便好了。”
“烫着了?”秦渊当即便蹙了眉,沉声道,“烫哪儿了,朕瞧瞧。”
沈霁弯眸一笑,柔柔说着不碍事的,细白的手却动了,如拂水波一般将裙摆一层层撩开,露出一截纤细的小腿来:“只是有些泛红,不碍事的。冬日穿的厚,香灰烫坏了衣裳,到底没透下来烫着皮肤,不起水泡也就无碍了。”
秦渊黑眸一暗,却没说什么,握着她的小腿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是无碍后才开了口:“明日让张浦给你送秘制的膏子来,敷上清凉,很快就会好。”
这腿上的红印子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是沈霁故意夸大博怜惜,如今心想事成,自然要撒娇卖乖。
沈霁大胆凑上前亲亲陛下的唇:“就知道陛下最心疼簌簌了。”
主动送上来的,便无论如何也没了拒绝的道理,秦渊欺身而上,将沈霁压在身下,唇齿交融,不歇。
“日后不准再为了他人将自己置身险境,朕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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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芳华又始,一转眼便到了一月中旬。
春花灿烂,御花园里这阵子正是好看的时候,尤其今年的花匠培育了许多稀罕的名种,翠叶娇嫩,繁花妍丽,正亭亭玉立。
春光不可负,皇后娘娘特命人一月十七在御花园办赏花会,除了宫中嫔妃,也遍邀长安的命妇进宫同赏,到时候也有的热闹了。
这个月里,宫里除了玉嫔最得宠,其余小宠的几位里多了一个得脸的恪美人是人尽皆知的,但其中最惹人注意的,便是容婉仪侍寝了一回。
要知道容婉仪自小产后已经许久不见天颜了,虽不知是使了什么法子叫重新注意到她,可终究是复宠了,况且因着之间小产的事,陛下待她总是多有怜惜的,隔三差五的赏赐也去了几回。
在这宫里,有了陛下的恩宠就有了体面,有了荣华,有了在陛下跟前说话的余地,若没有,便什么也不是。
容婉仪能想得通,也不枉沈霁提点。
这几日,渡玉轩院子里移来的花开得正好,便是足不出户也能带着子昭赏春,可庄妃娘娘来人情,说带着孩子一同去百花小径赏春,沈霁也不好一直推脱,便带着子昭一道过去了。
庄妃和玉雅同住一宫,庄妃去了,玉雅自然也要跟去的,姐妹几个散散心,也算消磨时间。
百花小径两边栽了成片的迎春,再往里头还有大片的桃花开着,正是春日好景。
大皇子今日不用去国子监读书,抽空出来陪庄妃散心放纸鸢,几个乳母婆子跟着,她们在亭子里坐着喝茶,瞧着不远处半大孩子拿着风筝线松松紧紧的欢快样子,唇角也抿出淡淡笑意。
沈霁感慨了句:“日子过得真快,总觉得才入宫不久,可一眨眼便两年了,大皇子也这么高了。还记得初次见娘娘的时候,大皇子不过六岁,还小小的,两年过去,个子就长了好些。”
庄妃边品茶边宽慰地笑笑:“子稷是最省心听话的孩子,念书也用心,本宫在这宫里唯一的盼头便是他了。”
“庄妃姐姐是极会教育孩子的,大皇子才能这般听话懂事,等再过几年就能为陛下分忧了,姐姐的福气还长着呢。有了孩子傍身,便是一生的福分。这后宫的日子漫长又寂寞,若没有个孩子,该是多么难熬。”沈霁淡笑道,“妹妹有时候光是看着子昭,便觉得心满意足了。”
庄妃摇摇头,轻笑道:“本宫不指望子稷能有什么远大的前程,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长大,日后做个闲散王爷,能让本宫日后能跟着到封地去安享晚年便足以。”
“倒是夷宝林还这样年轻,也有陛下的宠爱,尽快怀上一个孩子,咱们日后也能享清福了。”
班玉雅抿唇羞涩的笑:“妾身蒲柳之姿,不知能不能有福分诞育皇嗣,还是没影儿的事呢,娘娘就别取笑妾身了。”
庄妃拍拍她的手:“何必妄自菲薄,本宫知道你是极好的人,自然也希望你能过得好。”
“那就借娘娘吉言了,”班玉雅低眉笑着,“娘娘是会教孩子的,若是日后妾身也能有机会生下皇嗣,能养在娘娘膝下便是福分了。”
“说起这个,妾身想起近来听到的一些闲话,是关于长乐公主的。”
沈霁抿一口茶瞧她一眼,温声道:“可是长乐公主近来身子不适,总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