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沉行礼后从建章殿离开,张浦这才掂量着陛下的神色上前说着:“陛下方才就说想喝这汤,便是心疼玉婉仪叫青沉回去伺候了,不如奴才伺候您喝一碗吧。”
说罢,他转身要去盛,可秦渊没见着想见的人,又是身子不适这样不能兴师问罪的缘由,满腔热烈被兜头泼一盆冷水,难免有些憋屈。
他眉头蹙起来,冷声道:“朕政务繁忙,哪儿有心思喝,还不撤下去。”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张浦侍奉陛下这么多年,也揣摩不透陛下的心意,平白无故蹭一鼻子灰,他也只能赔着笑,赶紧跪下说道:“奴才思虑不周,还请陛下恕罪,奴才这就将汤处置了。”
秦渊不悦地低下头准备批阅奏折,听见张浦正要端着汤拿下去处置了。
一想到沈霁感染风寒还为自己熬汤的模样,秦渊心里的郁气不知不觉间消散了许多,反而又有些甘甜滋味涌上来。
看着张浦端着东西就要走,这般蠢笨,秦渊开口斥责道:“玉婉仪送来的东西,谁允许你拿下去随意处置了,先搁着,等用午膳的时候一并热了端上桌。”
张浦今日是着实搞不明白陛下了,额上冒着冷汗又将东西放了下来:“是,奴才未能及时明白陛下的意思,是奴才的过失。”
秦渊终于觉得气顺了,勉为其难嗯了声:“行了,下去伺候吧,朕处置政务,不准任何人打扰。”
“玉婉仪身子不适,你去库房挑些好的补品给她送去,再让太医好好医治,务必调养好玉婉仪的身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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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两三日,秦渊时不时就会抽空去一趟渡玉轩,可沈霁一直称风寒未愈不宜见君。
她身子不舒坦,秦渊也无可奈何,只好日日让人送了赏赐和补品过去,独宿在建章殿内。
又过了两日,沈霁的名牒终于重新挂了上去,这场小小风寒才算过去了。
再过几日就要除夕家宴了,宫里也越来越热闹,一盏盏大红灯笼悬挂起来,各处宫殿都忙着清扫翻新,迎接新春,最忙碌的便是皇后娘娘了。
沈霁知道皇后素来有畏风畏冷的旧疾,虽说近来身子有所好转,可还是难免有受累着凉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