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但毕竟不能代表娘娘,若宫中人人见了柊梅都要视为是贵妃您本人,那岂非天下大乱了。”
“柊梅跟着娘娘久了难免飘飘然些,身为奴婢不懂规矩,竟想指使妾身,妾身为了皇室颜面,当然不能听她所言,娘娘娘说可是?”
说罢,她笑一笑:“至于妾身想要的支取银子一事,说白了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毕竟谁宫里还没个银钱短缺的时候,其实娘娘本不该陌生,不是吗?”
这话说的意有所指,林贵妃一听,顿时心里微惊,慌张之下咬牙切齿道:“从前初见时只觉得玉贵人谦逊柔弱,如今再见方知你口齿如此伶俐,从前种种,竟都是装出来给本宫看的。”
“宫中有过身孕之人不知你一个,你少用身孕拿乔!今日仗着自己有孕,不把宫规放在眼里,也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她怒声呵斥道,“玉贵人,你放肆!”
沈霁欠身哎呀一声,柔声道:“妾身不过是想提前一日支取月例银子,并未多花宫里一分钱,怎么到娘娘这里便成了放肆,成了藐视宫规?”
“这每笔支出都会在账目上走清楚,娘娘又怕什么呢?”她移步走到那账目跟前,单手拿住举了起来,在林贵妃跟前晃晃,“这账本,不是娘娘每个月都会核对清楚的,还会有假不成?”
林贵妃劈手将账簿夺下来,被她一句接一句的不敬和忤逆激得满心怒火,更是警惕,她为何句句不离账本。
实在是不知好歹的贱人!
区区卑贱之身侍奉陛下已经是天大的福气,如今侥幸怀了身孕,竟也生了熊心豹子胆跟她叫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有几斤几两!
眼下人多,她不能侮辱泄愤,更不能动手伤了她。可以下犯上,藐视宫规的罪名她总能吃得,便是太后和陛下来了,她也能用沈霁想强行支取银子不合规制一事为自己脱罪。
要是宫里人人都因着有孕而不受惩戒,那要宫规又有何用?再金贵的身子,小惩大诫也是无错的。
思及此,林贵妃深吸一口气,冷笑道:“玉贵人好巧一张嘴,句句挑衅,你对本宫可有一丝尊敬之意?你今日强行要违反宫规,以下犯上,就算你怀着龙嗣,本宫也该惩处于你,免得阖宫效仿。”
“来人,让玉贵人跪到内侍省门口去!本宫也是生过长乐的人,跪上一个时辰,对胎儿不会有损。”
一个是林贵妃,一个是怀着身子正得盛宠的玉贵人,若是在外面还好,可在内侍省处罚玉贵人,若是陛下知道了发怒,保不齐会迁怒于内侍省,这可如何是好啊。
底下的人瑟缩不愿上前,更激发了林贵妃的怒火:“现在是本宫都使唤不动你们了不成?玉贵人刚有孕便罚不得了,那若是将来生下个皇子,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协理后宫的贵妃?”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沈霁清凌凌的眼珠一转,贝齿紧咬,撑着桌子不肯就范:“贵妃处罚妾身是何道理,妾身不过是想提前一日而已,何至于娘娘这样大动干戈的处罚妾身?”
林贵妃懒得跟她争辩,拂袖冷声:“还不把玉贵人带到内侍省门前跪着,好让宫里人都知道,规矩就是规矩,谁都做不得这个例外!”
沈霁被带到内侍省正门前跪下,来来往往的宫人看着如今本该春风得意的玉贵人跪在奴仆所在之地,一个个低着头脚步飞快,不敢停留。
林贵妃果然被她激怒,出手处罚了她,那么接下来,只需要霜惢将皇后和太后都叫来,再引得陛下知晓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愁将来削不下来她的协理后宫之权。
她早已打听过了,林氏一族是出身显赫不假,家中更是不少人都在朝为官,可仰仗的,都是林贵妃的祖父,林太傅。
林太傅虽已年老,不再理会朝政,可曾经是陛下的老师,也是先帝在时的股肱重臣,门下学生无数。
林国公一家何等高高在上,是从前沈霁想都不敢想的门第,便是在长安,那也是一等一的勋贵之家。
可林太傅虽年迈不管事,家业大了,却难免会有蛀虫。林氏屡屡生事,近日更是因林氏嫡系贪污受贿被联名弹劾一事遭了陛下的不满,所以陛下对林氏冷淡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般宠爱林贵妃,想来也有迁怒于她的原因。
她若是不犯错还好,若是犯了错,惹了陛下不满,削她的权,亦是敲山震虎。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外因,沈霁才有把握试一试做这个导火索,若非如此,仅凭她一人受些处罚,便是怀了身子,再受宠爱,陛下也不会真把林贵妃怎么样。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自入宫以来,她还从未跪过这么久。
内侍省门前高大的梧桐树漏下斑驳的光影,秋风吹过,枯黄的落叶打着旋,一阵一阵的凉意。
路过的宫女太监们神色各异,或嘲弄或可怜,人间百态,也不过如此。
又过了半刻钟后,霜惢从墙角急匆匆的走出来,一看自己竟跪在地上,顿时焦急地小跑着迎向她:“小主!”
沈霁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