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人的感觉非常的成熟,再配合巨人化后的庞大身躯,足以让人忽略掉他的实际年龄。
造成这一现象的主要原因,是他一直以来都在严格要求自己模彷卡伦。
只不过他还没能领悟得体的精髓,只学到了老气。
现在,文图拉正询问着手下盾牌兵的情况。
军阵中的伤者并不多,在正常军阵情况下,遭遇的攻击被赐福、阵法层层削减之后,余下不多的伤害还是每个盾牌兵平分,重伤的都没有,但死亡是有的,就是在阵形出现破口时,有些盾牌兵被藤蔓卷了出去,那下场,基本就是死亡了。
这个军团虽然经历了训练整合,但实际作战的经验还是太少,一些士兵出现了情绪波动的情况,不是害怕,而是原本的小队个体精英一下子被投入到大面积的战场中,那种个人孤零零的无力感会对身心进行折磨。
文图拉的安抚很有效果,并不是他学着卡伦的口吻安慰人收获了什么奇效,纯粹是让那些士兵觉得这么小年龄的一个孩子此时都这么镇定,自己再被那些有的没的干扰实在是有些丢脸。
巡视了一圈,伤亡名单确定后,文图拉停下脚步,抓了抓自己的头,感觉似乎忘记了什么,然后下意识地左顾右盼,才发现原本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达利温罗不见了。
文图拉回忆起地下藤蔓发起偷袭之前达利温罗的反应,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向卡伦汇报一下这个情况。
按理说,这么重要的情况他不应该忘记,可谁叫他现在才刚刚掌握住巨人化后的思维控制,以前的他巨人化后会失去理智容易冲动,现在不会了,但依旧无法避免巨人化后的“弱智”。
经过一个年轻盾牌兵身前时,文图拉发现对方身边待着两个女孩。
这个盾牌兵文图拉认识,名字好像叫安德鲁,来大区报道的第一天就主动闯安卡拉酒店,被区长吊起来挂在酒店门口三天三夜。
也正因此,虽然区长最后没有剥夺他参军的资格,但原本可以被分派进骑兵部队里担任班长的他,现在只能被分配到盾牌兵序列中。
军团里,在有选择余地的前提下,大部分人,尤其是年轻人,还是更喜欢去骑兵营,骑着亡灵战马在战场上冲锋的感觉,实在是让人迷醉。
“安德鲁,你没事吧?”阿廖纱关切地问道。
“里面的衣服都湿透了,你脱下来我给你洗了吧。”詹森妮说着就去解安德鲁的衣服。
四周同属于一个班组的盾牌兵同僚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哦,安德鲁,我现在受到的伤比在战场上还要重!”
“是的,这个世界不公平,你看看我们,再看看你自己,嘿,兄弟,你已经违反了秩序之下人人平等的精神!”
“啊,我的衣服也被汗打湿了,好痛苦啊,我还得自己去洗。”
安德鲁笑道:“哈哈,你们和我比什么,有本事,你们去和……”
安德鲁举起了手想要向上去指。
但不等身旁两位女伙伴制止,他自己就默默地把手放下了。
第一次面对卡伦时,他敢很是恣意表达出自己的不平衡情绪,现在,被收拾过后,他是真的怕了。
詹森妮是召唤师序列,阿廖纱则是弓箭手,先前探路军阵中并没有她们,所以在军阵回来后,她们马上过来查看安德鲁的情况。
这三人的关系,和男女情爱其实没什么牵扯,在开拓空间里他们是一个小队,患难生死,世俗中绝大部分的夫妻之间都不会有这么高度契合的经历。
安德鲁从口袋里拿出了三包香烟,自己抽出一根咬在嘴里,然后递给阿廖纱和詹森妮,两个女孩会意,去帮他给同僚们发烟。
在军营里,香烟永远是第一硬通货。
虽然每个月每名士兵包括女兵,都有定额的香烟供给,但供给量和需求量往往不成正比。
阿廖纱将烟分给了文图拉,一开始她微微惊讶怎么这个士兵个头这么矮,还是个孩子,但很快她就认出了文图拉的身份,立即行礼;
“营长大人。”
文图拉对她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推开了对方递过来的烟,走到安德鲁面前时,文图拉问道:
“受伤了没有?”
“没有。”安德鲁有些敷衍地行礼,然后嘴里叼着烟回话。
像他这样的年轻人,似乎就是有这种无时无刻都渴望表现出自己与众不同的习惯。
文图拉笑道:“你让我想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安德鲁:“……”
说完,文图拉向军团长的军帐走去,临走前,还特意学着卡伦的风格,拍了拍安德鲁的肩膀。
……
峡谷深处一处溶洞内,四周的岩壁完全被一根根触须刺入,比利恩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碗红通通的汤汁正在喝着。
汤汁的主要成分是龙血,不过不是新鲜的,而是特制成药剂的形式,泡开了喝,借用龙血内旺盛的生命力来补充自己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