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能开车;你可以之后回去一趟。”
“回去一趟?”
“告诉你奶奶,我们今天要做的事情。”
“好……好的。”
“但必须在我们出门三个小时后,你再回家,不要打电话也不要用乌鸦,可以么?”
“我明白了,我还会跟我奶奶要一杯茶,因为我是报丧的使者。”
“嗯,不错,还记得维恩的丧葬习俗。”
“我想,我奶奶应该会有些伤感吧。”
不,她或许会挺高兴。
从昨天食堂包间里外婆对菲洛米娜的态度来看,是真的是不喜欢这个口味的大酱连酱缸都恨上了。
至于说伤感缅怀同一个时代的人又少了一个……还行吧,卡伦觉得外婆没那么矫情,她喜欢做饭又不是喜欢写诗。
菲洛米娜从里面走了出来,洗过澡换了一身新衣服的她,安静地坐到椅子上。
“去把头发擦干。”卡伦说道。
菲洛米娜回应道:“外面在下雨。”
“擦干头发出门,是对下雨天最基本的尊重。”
菲洛米娜叹了口气,显然,她很不舒服,但不敢对卡伦表现出来。
看着她重新走进里间的背影,卡伦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笑意,有时候强迫自闭女孩去做一些她觉得很愚蠢的事情,也是一种快乐。
然后,卡伦扭头看向理查。
但是,古曼家的男人应该没机会享受这种快乐了,看德隆老爷子在外婆面前的姿态就清楚了。
嗯,如果舅舅不是“精神病”,大概也差不多是一样的待遇。
“理查,去大门口看着吧。”
“明白。”
等理查走出去后,卡伦坐到自己办公桌后面。
阿尔弗雷德站起身,给自家少爷倒了一杯冰水:“少爷,我先回丧仪社,等候您回家。”
“夜宵我想吃馄饨面。”
“是,少爷。”
擦完头发的菲洛米娜走了出来,办公室里现在就只剩下她和卡伦。
“我能感觉到,阿尔弗雷德对你的态度,不是主仆。”
“现在才感觉到么?”
“嗯。”
“那你的感觉可真够迟钝的。”
“梦里的细节,本来就很容易被忽略。”
“心理准备做好了么,做了这么多年的梦,就要到该醒的时候了。”
“我记得队长你对我说过,如果梦真的舒服,就没必要执着于现实。”
“给人以健康积极的生活态度建议,往往会遭遇对方的反感。
或许我对你说那句话时我们关系还没像现在这样,所以对不相干的人,能劝坐着就别劝站着,能劝躺着就别劝坐着。
知道梦的定义么,是短暂易逝的美好。菲洛米娜,你已经做了这么久的梦了,足以让很多人羡慕了。”
菲洛米娜目露沉思,良久,点了点头:
“您说得对。”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逝。
期间,卡伦点了三根烟。
其实,阿尔弗雷德已经给自己准备了灵魂治疗药剂,但怎么说呢,效果没有雷霆神教的这烟好,因为自己需要的是麻痹而不是毫无用处的治疗。
自己又不能去教会医院检查,这个灵魂伤口……可不好解释。
终于,敲门声传来。
“进。”
理查推开门。
卡伦问道:“看来,我们的老太太来接孙女回家了?”
“额……不是,来的是多芬南特主教。”
……
卡伦和菲洛米娜一起走下了楼,在楼梯口,文图拉和穆里站在那里。
“队长。”
“队长。”
“嗯。”卡伦对他们点了点头,继续向下走。
菲洛米娜目光在文图拉和穆里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跟上了卡伦的脚步。
等二人走下去之后,文图拉长舒一口气,道:“今天队长给我的感觉,和以往不一样了呢。”
“以往是什么感觉?”
“大哥哥,我的哥哥。”文图拉抿了抿嘴唇,“帮过我救过我的哥哥。”
“那今天确实是不一样了,人都是会变的。”
“会变的?”文图拉摇了摇头,“我想,大概是因为今天过后,用不了多久,阿尔弗雷德先生就会带菲洛米娜去艾伦庄园的演艺厅了。”
穆里微微有些惊讶,疑惑道:“是阿尔弗雷德先生告诉你的么?”
“不是。”文图拉看着穆里笑了笑,“是因为刚刚队长走下来时,给我一种平时看家里客厅画像的感觉,队长今天不是去执行任务,也不是单纯地保护手下,而是……去守护他的信徒。”
“我很好奇,你会说出这样的话。”穆里将手放在文图拉的脑袋上揉了揉。
“阿尔弗雷德先生的笔记你应该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