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烟掐灭,卡伦用手掌撑着自己的额头。
心里,颓废的安静和烦闷的暴躁在相互碰撞着,有些煎熬。
“呵呵呵……”
卡伦发出了笑声,因为他想起了以前自己给病人家属做问询时常问的一句话:你确定要让他走出来?
有时候,陷入在泥沼中不停地挣扎可能也是一种幸福,因为出来后,面对看不见尽头的前路,很难积攒起重新再来的勇气。
“呼………”
卡伦长舒一口气,站起身,走进房间里的盥洗室。
洗了一个澡,从背包里拿出神袍换上,打开门,看见一直站在门外候着的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没想到少爷竟然这么快就出来了。
“少爷?”
“我饿了。”
“我去把餐食给您送进来。”
“这里有餐厅么?”
“有,厨师手艺还不错。”
“那去餐厅吃吧。”
因为不是餐点,所以餐厅里有些空荡,但厨房里的厨师们还在,卡斯尔家族在招待规格上完全没得说。
很快,餐食被送了上来,一份牛排,一份土豆泥和一份沙拉。
做法很精妙,味道和口感都没得说。
卡伦进餐时,米里斯走了进来,他进门的那一刻,脸上的神情松懈下去,有些疲惫也有些无奈,但在发现餐厅里有穿着黑色神袍的人在进餐后,脸上马上又浮现起平和的微笑。
“家主,您要用点什么?”厨师马上出来询问。
“红酒。”
“家主,您需要……”
“都可以,快一点。”
“是,家主。”
米里斯在旁边桌子上坐下,然后很快就趴在那里睡着了。
等红酒端送上来时,侍者有些迟疑,不知道自己是否要叫醒家主。
卡伦默默地吃完了自己面前的食物,擦嘴时问阿尔弗雷德:
“普洱它们呢?”
阿尔弗雷德回答道:“它们去看朋友了。”
“哦,我知道了。”
是去看吉拉贡去了。
“还乖么?”卡伦问道。
“嗯。”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异动。”
从餐厅回房间,在楼梯处的窗台边,碰到了穆里。
“队长,您没事了吧?”
“没事,你在这里看风景?这里的视野可没正面好。”
“您或许没留意,正面风景不是很好。”
阿尔弗雷德禀告道:“卡斯尔家族的人都在那里‘自杀’。”
“是这样啊。”
卡伦看向阿尔弗雷德,问道:“哪个是泰希森大人的房间?”
“那一间。”
卡伦走到泰希森房间门口,在门前站住。
站了好一会儿,卡伦还是没有选择敲门。
这时,隔壁房间门被打开,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显然刚洗好澡的维克走了出来,看见卡伦,笑道:
“找老家伙?我帮你开门。”
“不用了,谢谢。”
“哎,客气什么呀,我对你说啊,老东西虽然骂了你,但别往心里去,他很少骂人的,你懂的。”
维克这种自来熟的性格,让卡伦不禁想到了理查。
不过理查的自来熟只是针对“亲人”,或者是队友,而维克有点通吃的意思。
维克敲门,喊道:“大人,您在休息么?”
“进来吧。”
维克回头对卡伦笑了笑,打开了房门。
泰希森正坐在轮椅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卡伦醒了,您那天不是说要教育他的么,我想他现在应该是来找您做思想汇报了。”
“泰希森大人……”
“滚。”
泰希森抬起手,坐在轮椅上的他,连头都没有回。
“是,大人。”
卡伦躬身后退,顺便把房间门关闭。
维克一边拿着毛巾继续擦着头发一边问道:“您这是怎么了,人快没了,脾气反而越大了,我听说不应该是人快没的时候反而大部分事情都不在乎了,反倒会变平和么?”
泰希森没理会维克,继续看着自己的风景,吹着自己的风。
维克拉出一把椅子,在轮椅旁坐下,忽然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话:
“您这演得,不太像。”
泰希森扭过头,看向维克:
“哦?”
“呵呵。”维克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我是看出来了呀。”
“看出来什么?”
“没看出来的话,那天你说一句话我接一句话,您见我平时有这么勤快地一句跟着一句回应您么?
所以我说啊,
这卡伦到底是谁呀,值得您这样看重。
我知道马瓦略大人和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