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什么都没看见,但心里忽然有些莫名的犹豫;
“要不,再等等?”
…
上方的屏障,不断地落下,卡伦现在已经听不到凹槽内那些女孩的哭声了,虽然她们还在哭。
她们生前,是被这个城市遗忘的一群人,当她们消失时,甚至没多少人会去留意她们,仿佛她们只是这个城市每天早上都会被保洁工人清理的灰尘,虽然量很多,却并不值得多看一眼;
有时出现在你面前时,还会下意识地用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埋怨地说呛人。
现在,她们死了,但即使是死后,她们的哭声好似也不配被人听到。
卡伦抬起头,看向高台处,那位述法官大人手持铜币,也在看着自己。
“在没有器灵作为媒介的前提下,这枚铜币我每使用一次,都会加重自己很大的负担,向迷失之中更深一步,如果不是今天被逼到这种地步,我也不会愿意拿出它;
但我觉得,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我已经开始对着你的秘密流口水了,嘶……真的是迫不及待了啊。”
述法官大人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现在的他,无论是内心的想法还是外在的表情,都显得很激动也很轻浮。
卡伦在心里叹了口气,倒是没什么失落情绪。
双方实力差距如此巨大的前提下,自己这边还能打出这样一个局面,已经很不错了。
他觉得,对方使用这个神器肯定会有着巨大的代价,否则绝不会留到现在才使用。
上方不断落下的屏障,意味着终结的到来。
卡伦没心思去焦虑,也懒得去暴怒着急,更没想着马上脑海中转动什么回忆;
他的目光,在周围所有人以及所有宠物身上,都扫了一遍。
最后,他走到小约翰面前,蹲下来,问道:
“哭了,怕死?”
小约翰摇了摇头,道:“她死了。”
“谁?”
“她,我没找到她,所以她没告诉我名字,我想再去找她玩,但父亲不允许我再来这里。”
卡伦意识到是谁了。
她,死了么?
卡伦抬起头,再次看向高台,此时,屏障的高度已经降到这间地下厂房的一半了,接下来的自己等人,大概也会在这屏障倾轧下化为尘埃。
神器的力量,就是这么的恐怖,虽然它是有缺憾的。
不过,述法官大人是先湮灭了那头器灵,才能使用拉克斯铜币的么?
“哥哥……”
小约翰忽然伸出手,抓住卡伦的袖口,
“你能让她活过来么?”
“她没留下尸体……”
卡伦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环顾四周,发现在哭的不仅仅是小约翰,还有猪圈里的其他女人。
…
“你看,他们把她们喊作‘猪圈里的猪猡’,你把她们称呼为‘土壤’;但在我眼里,她们,一批一批来,一批一批地死去的她们,是抚养我长大的亲人。”
…
“可她本来,就没有身体。”
卡伦闭上眼,开始思索:
“苏醒”术法,是唤醒尸体内残留的灵性力量,因为“苏醒”后的人,需要这具身体作为载体,所以“苏醒”的前提条件是尸体的保存完整度。
但如果被“苏醒”的人,本就不需要身体就能存在,那还需要尸体么?
另外,灵性力量也并非是在尸体里独有,只不过一个人死后,基本上残存的灵性力量都只在尸体内保留罢了。
可是,
如果她的灵性力量并不保存在尸体里呢?
比如,
保存在小约翰以及猪圈内这么多可怜女人的……梦里?
哭声中,带着哀伤。
卡伦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画面,一个小女孩,每晚都会进入这些可怜女人的梦中,听她们讲故事,和她们聊天;
她用自己的力量,为她们悲惨的折磨提供一个在梦中得以短暂呼吸的抚慰,她是故意陪她们聊天听她们讲故事的。
卡伦深吸一口气,他忽然有些心疼她,心疼一个“罪恶之源”。
“或许,我可以试试。”
卡伦将手,放在了小约翰的额头上:
“现在,你在脑海中回想她。”
小约翰马上听话地闭上眼睛。
普洱和金毛很是诧异地看着卡伦,不知道都这会儿了,他还要做些什么。
卡伦觉得,自己似乎进一步理解了秩序神教的“苏醒”。
不是简单的“复活尸体”,也不是点燃灵性力量;
它的本质:
是将有迹可循的过去存在,顺着轨迹再拉回到现在。
自卡伦脚下,再度出现一条黑色的锁链,它攀附上了小约翰的身体,且再度转变为白色,与此同时,在小约翰的眉心位置,那根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