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心鼓捣这水囊眼睛也不抬地说:“陛下本来就已经要设法让太傅府栽跟头了,我们再怎么战战兢兢也没有用,父亲你那么机关算尽那么聪明过人,怎么到最后还是搞得差点被皇帝鸟尽弓藏?”
“既然都这样了,我们不如就暂且变成陛下手中的刀,等到时机成熟……我唔唔唔!”
太傅直接把贺清心的嘴给捂得严严实实,生怕“谋朝篡位”这四个大字,要从自己女儿的嘴里面跑出来。
贺清心当然不是要谋朝篡位,把太傅捂住自己嘴的手拽下来,耐心地和自己的父亲解释。
“不是谋朝篡位,而是要在时机成熟,皇帝变成一个一心只会求长生,把自己的儿子和皇后囚禁起来喝血吃肉的怪物的时候,皇帝成为众矢之地的时候,再重新扶一个皇帝,伺机让三个哥哥退下来两个,重新做忠明君的权臣就行了。”
“到时候父亲你就是三朝老臣,朝堂内外唯你马首是瞻,就连新君也动不了你。”
太傅的眼珠子要是没有眼眶拦截,恐怕已经飞出来了。
他这女儿……他这女儿实在是令他震惊不已。
“哪有你说得那么容易!那可是皇帝,国君更迭自古以来必会引的天下动荡!”
“有什么可动荡的,如果是帝王那几个儿子相互争来争去。换皇位的时候血洗对方的党羽确实会引起天下动荡。”
“但是如果是氏族和朝臣一起联合起来,拥立一位新君,那有什么可动荡的?”
太傅张口结舌,私下又看了好几圈,想去捂住自己女儿的嘴,但是抬起的手都直哆嗦。
可是……太傅心里很清楚,如果皇帝当真走到了那一步,如果真的像他女儿说的朝臣们联合在一起拥立新君,确实也不需要天下动荡……
“别胡说了!”太傅说,“就算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三个哥哥手握兵权,新君一时间动不得,日后还不是照样鸟尽弓藏?”
贺清心终于不摆弄水囊了,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神看着太傅说:“那还不简单吗?把你三个儿子搞残两个,随随便便一场战役直接退下来,抬回皇城,又能保住声明功勋,又能急流勇退,又是国之英雄,躺着养老就行了啊。 ”
“放屁!你的哥哥们在沙场上拼死拼活,你一句话就把他们弄残?”
贺清心伸手拍了一下太傅的肩膀说:“我的好爹,你脑子真的应该换一换啊。”
“又不是真的让他们残了,他们假装残了不就行了吗?堂堂边关守将,退下来的国之功臣,谁还能把他们从椅子上面扯下来,验证一下他们是不是真的残了呀?”
“先装几年,等过几年风头过去了,你在朝堂内外立住脚跟,和新君形成了鼎立之态,然后再找一个什么神医出来,让你两个儿子重新站起来不就得了。”
“到时候只对外宣称是无法再上沙场,随随便便在皇城弄个别的武将官,什么训练护城卫,掌管个精卫营一类,那不又把权力捏回自己手里了?”
“等到那个时候新君还想卸磨杀驴,那不就是瓮中捉鳖,直接反了他就完了,之后只需要重新扶上一个小皇帝。”
“到那时我另一个哥哥战功赫赫,再来一个战场受伤直接回朝,那还不封个王啊侯啊的,顶立门户,到时候父亲你都可以退下来颐养天年了。”
太傅:“……”
贺清心:“……嗯?”
太傅:“……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那还有多难呀?为着咱们一家几口人能活着,折腾呗。”
事情搞大,不行大家一起嘎。
贺清心看着自己死鸭子嘴硬的父亲笑得十分欠揍。
太傅最后闹心地把贺清心撵出了书房,贺清心还真的回去,顺便让下人们买鸡蛋。
太傅在书房里面静坐良久,飞快写了几封信分别送出去,到最后忍不住搁下笔叹息了一声:“若我这女儿是个男子……唉……”
而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贺清心,这几天真的在家里孵起了小鸡。
水囊装上温度适宜的水,上面再放上鸡蛋,用被子给盖上,保证鸡蛋在不烫眼皮的那个温度可以了。
这都是小的时候贺清心跟她姥姥学的,现在如果孵出小鸡养到冬天,太傅也能吃上新鲜的鸡肉。
至于皇帝那边如何派人去追截谢澜,而太傅又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去皇帝那边表忠心,就跟贺清心没什么关系。
她不紧不慢地等着,每天除了翻一翻鸡蛋,又变成除了吃就是睡。
并不打算用任何的方式去联系她的小美人鱼,贺清心并不着急。
她这个人啊,心理素质特别强,不管做什么都不紧不慢,迷惑敌人很有一手。
而且贺清心知道这段时间,皇帝一定会派人在太傅府附近暗中进行各种看管,这个时候贺清心要是忍不住给小美人鱼送什么信儿,那才是自投罗网。
贺清心心中一点都不慌张,她只管尽人事,剩下的交给天命。
每天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