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
算来十四皇子没有母族支撑,看上去是一个巨大的短板,但若是帝心偏向,这个巨大的短板也会变成巨大的优势。
自古皇帝最忌惮的,便是人还未老,储君的羽翅已经长成,迫不及待地想要取而代之了。
况且太傅之女嫁给亲王,这样的组合若不是皇帝有了动储之心,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联合存在。
一时之间权势网上的氏族和朝臣们闻风而动,当然是毫不吝啬手上的好东西,陆陆续续送到了太傅府中,为未来还没发生的事情铺上一条通天路。
而且即便十四皇子最终也只是个亲王,那至少和太傅府联合,也一样值得结交。
因此这群最擅长趋炎附势之人,这段时间快要把太傅府的门槛给踏破了,十四皇子寝宫里面自然也已经堆积成山。
太傅夫人刘春绿,现在正是皇城当中最炙手可热的高门贵妇,贺清心在院子里面一窝连请柬都不看,刘春绿却没办法将这些人情往来置之不理。
她这些日子很是有些焦头烂额,听到自己的女儿竟然还惦记起了祖母那点东西,哭笑不得地说:“我难道是少你的嫁妆了吗?你瞧瞧我给你准备的那些东西,太傅府的库房里都要放不下了。”
刘春绿一张保养得宜的美貌脸庞带着些许嗔怪,伸出尖尖的手指,在贺清心的脑门上狠狠戳了一下:“你可消停一点吧,你还真想将你的祖母活活气死不成?”
“那不能。”贺清心说,“她就是要死也得等我成完婚之后再死,要不然我岂不是还要守孝?”
“你可闭嘴吧!”刘春绿脸色是真的有点落下来了,贺清心察言观色立刻就不吭声,笑得乖巧又憨厚。
假象!全是假象!
左心远在刘春绿的身体里面摇头感叹,真会装啊。
不过那老太婆也是的,人都要死了,东西又带不走,给她做嫁妆又怎么了?
左心远现在要是能操控刘春绿的身体,肯定会开库房把所有东西全填在贺清心的嫁妆上面了。
不知不觉他人都已经入戏,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挺好玩的。
他心里想着他是因为想近距离好好观察一下地元金髓兽的容器,给自己找的理由非常的冠冕堂皇。
而实际上左心远一半是想继续看谢澜的笑话,一半是有种吾家女儿初长成,马上就要嫁人的欣慰。
就算要毁掉这个回溯的幻境,那也成完婚再毁吧。
唯一比较难熬的就是晚上要跟黄玉轩那个狗东西同床共枕。
时不时还要两个人同时屏蔽掉彼此,毕竟他们只是附着在太傅和太傅夫人的身体上面,并不能阻止人家夫妻行房……
而贺清心作为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一个,每天的日子过得真是羡煞旁人,连她自己亲爹都羡慕。
这天把贺清心叫到书房里面,手边放着一沓子请柬,问贺清心:“这些天请你赴宴之人层出不穷,你日后还是要在皇城当中立足,皇帝并不会很快就将十四皇子外放到封地,你若是得罪了这些高门贵女,岂不是要寸步难行?”
太傅还是想劝说自己女儿,好歹和他一样位列三公的另外两家的夫人的宴会总要去一去的。
从前他的女儿从来不会让沈卓操心这种事情,结果现在请柬委婉曲折都送到沈卓这里来了,沈卓也没有办法视而不见。
毕竟他和那些朝臣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贺清心大模大样地坐在沈卓的对面,好歹没有衣衫不整,毕竟每天洗漱什么的也不用贺清心自己动手。
她纤细柔美的手指,一会儿扒拉扒拉太傅挂着的狼毫笔,一会儿戳一戳放在桌子上面的瑞兽镇纸。
一会儿又看着便宜爹写的一手铁画银钩的狂草,啧啧有声。
就是不接沈卓的话。
沈卓最后轻轻拍了一下桌子,看着自己的女儿还是一脸的教导主任味道:“今日你得势他人才会如此奉承,这时候若不将人情拢住,若来日你失了势,这些人都是要落井下石的。”
贺清心这才抬头看向自己的便宜爹,耸肩道:“无所谓啊,娘亲给我准备了很多很多的嫁妆,等我和十四皇子成婚,我们两个把大门一关,哪也不去。”
沈卓表情都凝滞了片刻,一张虽然上了年纪却依旧掩不住风骨卓然的俊脸,透出了一些完全无法理解的迷茫。
“你们是打算……完全不与人来往?”
贺清心理所当然地点头:“有什么好来往,我们只要和陛下,还有父亲母亲来往就可以了。”
“这些都是无用的社交,他日我若失势,还能指望着这些人给我雪中送炭吗?我左右已经落到地上,旁人踩不踩一脚又有什么区别。”
“而且我和十四皇子也不打算争权夺利,这不是挺好的吗?皇帝也会喜闻乐见的。”
“如若不然以我的身份,以我们家出了三位年轻的小将。还有母亲如此庞大的母族刘家氏族,和当朝一位皇子结亲,这时候太子还没立呢,这种组合……父亲你怕是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