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近这一年,特别是下半年以来,每况愈下,已经让合作社入不敷出了,情况变得非常严重。
跟其他合作社不同,这个合作社的命根子就是矿场。
但现在矿场已经成这样了,解决办法又不是一时三刻能解决的,对于周济民提供的物资,老社长是很想接受的。
见老杨点头了,老社长大喜,连忙带着周济民和鲁靖元开始一家家派发下去。
老杨和他的警卫员也跟着一起,合作社的小屁孩们,顿时高兴坏了。
特别是那些半大小子,这才敢从周济民手中接过那些衣服和鞋子,没等后者把食物给他们,他们已经一溜烟儿跑了。
周济民和鲁靖元两人都一阵失笑,老社长却是冲着那几个半大小子,笑骂了几句。
听老社长的口气,中气十足呢,可不太像是白发老人的样子,说是五六十岁,都有人信。
不过,这个时代的人,很多五十六岁,看起来跟七八十岁一样,老得快。
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在老社长等人的带领下,周济民等人拿着食物和衣服,走向每家每户。
很多家庭都过得很艰苦,主要的问题就是孩子多。
越是贫苦的家庭,孩子越多。
特别向现在周济民去的这一家,总共八间并排连着的房子,是一个四十七人的大家庭。
换句话说,八间房就要住下这四十七人,每间房住五六人。
大家长是一位五十岁出头的光头老人,满脸褶子,很瘦很黑,但身体看着还算硬朗。
听老社长说,这家人有七个孩子,以前因为二战,走了两个孩子,还剩下五个孩子。
就这五个孩子,都能开枝散叶,形成了现在这个大家庭。
听老社长微微欣喜的感慨,周济民又看了看面带欣喜的光头老人,心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五个孩子,每个孩子都娶媳妇生孙子了,并且还都是多子多福那种。
能生是好事,问题这家那么穷,以后怎么过生活?
还有好几个嗷嗷待哺的小宝宝,看着跟晓婉晓静差不多大,唉,孩子真苦。
正当周济民将手里的食物拿给光头老人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鬼哭狼嚎声。
风雪声中,狼嚎声还能传过来,可想而知,这孩子得哭得有多么凄惨。
老社长等人暗道坏了,旷工的脾气都不太好,听声音就知道是刚才那几个半大小子的哭声。
没一会儿的功夫,几位家长就拎着他们的孩子,手里还提着棍子,满脸凶煞且气急败坏地来到老社长等人面前:
“社长,我家孩子没教好,拿了别人家的衣服和鞋子,我现在物归原主,要打要罚,你请便吧。”
“你混蛋啊,大冷天打什么孩子?”老社长鼻子都气歪了,直接从对方手里抢走衣服,然后披在孩子身上。
嘴里还骂咧咧,说那位家长大傻帽,自己儿子的话都不信,你还能信什么?
没成想,这位家长的思路还贼清晰,振振有词地说道:
“我王二柱就算不识字,但也不是大傻帽,哪里会有人给我孩子送衣服鞋子?怕不是不怀好意吧?”
旁边老杨的警卫员、鲁靖元等人,差点没笑出来,这个大傻帽就是周济民啊。
老杨的脸色顿时不太好,反倒是周济民丝毫不受影响。
因为后者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做善事嘛,哪有那么简单?
要不然他刚才也不会打着老杨的旗号,还咨询老社长了。
如果是他自己一个人,那肯定不会这么干。
被误会事小,被唾骂、扫地轰出去,才是心寒啊。
没等老社长骂出口,光头老人的三儿子就在一旁说道:
“王二柱你这个大傻帽,你看清楚旁边这两位同志,他们可是京城来的大人物,人家可是真正的做好事,哪像你,心思龌龊!”
“呸,老子羞于你同村。”
“仨麻子,你骂谁呢?”
王二柱顿时气坏了,没等冲过去跟仨麻子开战,老社长就开口了。
“都给我消停点,想气死我是吧?”
这下,王二柱才停了下来。
很快,老社长就把情况解释了一下,临到末尾,还骂了王二柱等几位家长好几句。
这时候,大家都知道是误会了。
“这位杨同志,我就不说了,这位周同志可是北大教授,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你们全部人加起来的智商还不够人家的一个手指头呢……”
老社长的这番夸奖,周济民听着都脸红了。
这形容词,也真是没谁了。
但也说明了这位老社长,嗯,文化水平也一般。
爱看热闹的村民们,都围在附近。
就算下雪天,也挡不住他们看热闹的脚步。
那些大媳妇小姑娘,听到老社长的话,看向周济民的眼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