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玲带着一千多块钱和票回家了,她答应周济民的要求,愿意跟他前往南方的城市。
她不想嫁给其他男人,所以面对周济民给的二选一,她只能服从。
至于说,她想留下京城,只能等以后再来说服他了。
高高兴兴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关玲刚进村,还没到自家门口,就听到了热闹的骂声、哭声,让她瞬间咯噔一下,加快速度往家里骑行而去。
远远的,她看到了家门口围了不少人,基本上都是村里的叔伯。
“小玲回来了。”
“哎哟,工程师回来了。”
村民们看到了关玲,大声说着话,表情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也有一些村民是好心,也有心急如焚的村民大声说着:
“小玲你快去拉住你父亲吧,他要上吊自杀哩,拦都拦不住。”
上吊?
关玲脸色大变,好心情彻底没了。
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好端端的,会这样?
这年代已经有农药了,但仅限于小范围内,并没有广泛传开来。
六十年代末才有了六六粉和滴滴涕,七十年代才有了敌敌畏,而敌敌畏这玩意儿才是八九十年代,不少想不开的农民自杀的工具。
到了八十年代之后,农药已经广泛使用了,那个时候,大家一听谁谁喝了敌敌畏,那都怕死了。
或者谁家的牲畜被喂了敌敌畏,孩子偷喝了敌敌畏等等人间悲剧,在当时广大的农村,可不少见。
可以说,农药事件,是除了溺水之外,死亡率最高的罪魁祸首了。
而在六十年代初期,三尺白绫、投河等才是最普遍的手段。
砒霜就算了,这玩意儿可不是农村能买到的。
剧毒的东西,普通人想要买,那都得开具专门的证明才行的,否则药店可不卖。
来到家门口,门前的平地上,躺了两头涨肚的牛。
关玲的父亲、母亲和弟弟弟妹全都在地上哭泣,表情十分悲伤。
村长、关玲的大伯、堂哥等也都在旁边劝说。
都不需要关玲问,大家七嘴八舌,对着蹲在关父旁边轻声安慰的关玲说着话,很快就让她搞清楚了来龙去脉。
在村子里,两头老黄牛是村里最重要的集体资产之一,是每次耕种的好帮手。
而老黄牛的放养看护工作都是大家轮换着来的,就是每半个月轮换一次。
一直以来,老黄牛都好好的。
可是,这次的老黄牛,才刚给关父家放养不到三天,两头牛都饮恨西北了。
而且是离奇中毒死亡的,死得非常突然。
附近的赤脚医生来看过了,表示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毒。
还有祖上是当过验尸官的村头二傻也来看过,表示牛是如何死的,真不知道。
有了这两人的‘发言’,基本上可以把事情的矛头指向关父这边。
有村民就说了几句风凉话,说是关父喝多了,不小心让老黄牛吃错了什么毒草把老黄牛给毒死了吧?
此话一出,得到了不少村民的点头赞同,也觉得这个解释才是事实的真相。
于是,不少村民纷纷指责,表示关父经常喝酒,喝的还是城里买的景芝白干。
这酒度数高,是老酒鬼最“抢手”的白酒。
既然度数高,那么关父放牛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让牛不知道吃了啥草,很正常嘛。
于是,连关父自己也觉得是这样,所以十分愧疚。
为了不连累儿子和女儿,所以关父就想着自己一人做事一人当,上吊自杀,一了百了。
因为在这个年代,杀牛不犯法,但牛毕竟是村集体的共有资产,而且是要赔偿的。
一头牛的价格可不低啊,虽说关玲在红星公司的工资不低,但想要买到两头牛,那可太难了。
再说了,这年头,可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到牛的。
反正这件事十分麻烦,公安那边肯定会派人来调查。
到时候引发一系列的事情,关父认为可能会连累到自己儿子和女儿,所以才会有自杀的想法。
关玲听完之后,顿时气炸了。
“爸,你怎么这么傻呢?不就是两头老黄牛嘛?不至于让您有轻生的想法。”
她既是后怕又是愤怒,更多的是对她父亲的无知和伟大感到无奈又心酸。
好在她父亲现在没事,要是真的出事了,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两头老黄牛死了也就死了,关玲不是很在乎这个。
最令她感到心寒的还是村民们的推波助澜和冷眼旁观。
人性的最大弱点:恨你有、笑你无、嫌你穷、怕你富。
而眼前的这些村民,就是恨关家有!
为什么?
还不是她关玲去了红星公司当技术工程师,每月拿很高的工资。几年下来,不仅她母亲这个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