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之前秦易之反应那么大,也能交差了吧?
这钱其实也不好赚。
谢祈这么想着,回到了房间,坐到床上,意外的发现床也很柔软,他掀开被褥一看,下面已经换成了柔软又洁白的床垫。
谢祈:“……”
他想,秦易之作为病患,睡窄窄的病床,这么大的大床,倒是便宜他这个陪床的了。
想想也是,秦易之确实也只能睡病床,毕竟护士护工照顾他会比较方便。
因为床软,谢祈一沾上,困意就席卷而来,睡着了。
他不知道的是,一墙之隔的病床,上边儿的男人双手动了起来,抓着床单,裸露在衣袖外的手臂肌肉微微鼓起,床单被手指抓出一道道的凹痕,手指关节处微微泛了白,显然是用力了,而右手手背上因为还插着针,在他用力的动作之下,深红的血液飙进了输液管里。
秦易之那一直紧闭着的薄薄眼皮微微颤动,往上掀上些许,又无力地垂下,反复几次,最终还是沉沉地落下来,手渐渐安静了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
依旧是死气沉沉的植物人。
谢祈这一觉睡得很香,就是床太软了,让他一直睡惯了硬板床的身体有点微妙的不适。
他醒后洗漱完,看了一眼时间,才六点半,他已经有生物钟了,很难不醒,想赖床都有点困难,干脆直接起来了。
只不过他没穿姚文珠给他准备的衣服鞋子,而是捡了自己的旧衣服先穿着。
他妈姜思宁眼睛毒辣,就职的公司也是一家奢侈品鉴定机构,她当过那么多年的富太太,一眼就能看出奢侈品的真伪,那可不是一般的天赋。
这就是为什么她工资那么高又清闲的缘故——一万两三千块钱的月薪,一周工作时间加起来满打满算可能就两三天,一年奖金也可以有个一两万,算得上很不错的工作了。
不过前些年因为他上的学校是很好的一个私立学校,师资好,各方面都好,学费很贵,又各种要补课费,奥赛班学费,资料补课费,又要他吃好的——姜思宁嫌弃学校食堂伙食不好,有过夜菜。还把房子租学校附近,租金那叫一个高,所以那时候没能存下钱。
上了高中后就稍微轻松了些,公立学校学费不贵,但食堂还是不好吃,因此还是租了很近的房子,方便他吃饭。这时候侯老师给他交学费生活费之类的,姜思宁就轻松多了。
这些年她也确实没存下什么钱。
话说回来,总之他不能穿这些去见姜思宁,绝对一眼就被看出来他身上的衣服鞋子多少钱,还是换了保险一点。
谢祈换好衣服,正要出去,一个男人推门而入,差点跟他撞上。
对方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伸手往外边比划了一下,这是示意他先出去。
谢祈却没走了,问他:“你是护工?”
对方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谢祈懂了,“你不能说话?”
男人点了点头,对他笑了一下,另一只手举了举工具包,表明自己是来给秦易之收拾的。
谢祈没走,盯着他说:“你进来吧,我看看你怎么做的。”
男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纠结,进了门,走到床边,打开工具包,从里面拿出几样工具,谢祈走过去一看,是剃须刀和须后水,还有可吞咽牙膏、牙刷等。
谢祈心想,讲究。
植物人还刷牙。
这么想,他想起昨天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还挺好闻的。
谢祈悄悄从房间退出来,去医院食堂那儿买了六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又买了两杯豆浆,提着去姜思宁病房。
姜思宁这会儿都没醒,谢祈也就悄悄的进去了,坐椅子上自己吃了三个包子,给姜思宁留了三个包子,怕冷了,还放进自己怀里暖着。
只是吃完,姜思宁都没醒,包子豆浆冷了就不好吃了,谢祈便起身走过去把姜思宁给喊醒了,“妈,吃了早餐再睡吧,等会儿包子冷了。”
姜思宁揉着惺忪睡眼,醒过来了。
谢祈将包子豆浆放桌子上,先去用脸盆打了水,拿了毛巾牙膏牙刷和牙杯过来。这些东西他知道出事后第二天来医院就给都带上了,包括侯老师的日用品衣物都给拿上了,可惜现在还用不着。
照顾姜思宁洗漱完,才把包子豆浆给她。
姜思宁这会儿思路也清晰了,问他:“你今天怎么早过来?衣服怎么没换?你没洗澡?”
谢祈回答:“洗了,但是衣服没干,就先穿着这身了。”
姜思宁吃了一口包子,说:“不好吃。”
谢祈说:“忍忍吧,这么早外边儿早餐店都没开门,也就医院食堂开的早。”
姜思宁没说话,埋头吃完了,又喝了大半杯豆浆,才说:“我跟同事借了五万,等会儿转给你……”
她有些别扭地说:“先还钱给谢戴。”
谢祈:“……”
看来她打心眼里觉得自己能拿得出钱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