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挂彩的阮临盖着这么条少女系的毯子,特别像幼儿园打完了架被领回家的小朋友。
陆席没忍住,伸手又揉了揉阮临有点硬的头发,无奈地说:“你啊,什么时候才知道不要让自己受伤。”
这段路不算短,陆席来的时候车速有点快,甚至都说得上有些危险,回去的时候不着急了,顾忌着地上有点结冰的雪和身边安稳入睡的人,他稳扎稳打地开,车速缓而匀,花了比来的时候将近一倍的时间才回了家。
阮临在车上睡了一会儿,到家就没那么困了,等陆席给他处理完伤口,非要先去给陆席做个早饭。
先吃点东西再去补觉也挺好,陆席跟着阮临进了厨房,站在一边给阮临打下手。
打发蛋液的时候,他貌似随意地问:“阮阮,刚刚你说……之前遇到过这样的人?”
他其实刚刚还没回来的时候就想问了。
小狼崽子在外头的时候的的确确总像是在备战状态,可是从来不是个只会蛮横暴力的人,他会打这一架陆席预料的到,可是打完架了都到派出所了还气得一脸煞气就有点不合理了。
阮临把面包切成丁,一边接过陆席递过来的蛋液把面包丁泡进去一边说:“对啊,这种人就觉得同性恋都是滥交的。”
陆席不自觉声音都放轻了:“那他们……欺负过你?”
阮临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笑:“就那帮孙子?三个人都打不过我一个,还不知道谁欺负谁呢。”
陆席抓住了关键词:“三个人?”
阮临在老婆面前逞能逞秃噜了嘴,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啊,我是打比方……”
他看着陆席的眼神,心虚得声音都小了:“就是他们想玩群p。”
陆席气得捏碎了手里的鸡蛋皮。
阮临怕他扎了手,赶紧把垃圾桶递过来让他扔了,说:“其实没啥,我给他们揍了一顿,他们就去我打工的地方宣传我是个同性恋,老板有歧视的也有怕麻烦的,我就多换了几回工作而已,也没什么的。”
陆席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我第一回 遇上你的时候,你是和他们打架了?”
阮临含含混混地“嗯”了一声,把手里的碗放下,回身去抱陆席,小声说:“你心疼我啦?”
陆席眼神望着厨房的墙壁,伸出手一下一下揉阮临的后颈。
阮临并不是喜欢暴力解决问题,只是有些事情只能暴力解决,然后渐渐的,这就成了他自卫的惯常手段。
陆席声音闷闷地,很坦诚地说:“嗯,心疼坏了。”
他用力地搂住阮临的腰,让他靠向自己:“阮阮,我都没有问过这些事情,你之前一个人都是怎么生活的?”
阮临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沉默了好长好长时间,才蹭着亲了一下陆席的耳垂。
他拉开两个人的距离,看着陆席的眼睛,认真地说:“我带你去看看我长大的地方,行吗?”
难得的,那双眼神从不遮掩、从不退缩、张扬又热烈的眼睛里,有了那一点极力控制着的不安。
陆席下意识地贴过去吻了吻那双眼睛,才说:“好,等雪化了一点,我们就去看看。”
他把那个被蛋液泡透了的面包丁和奶酪一起放到烤箱里,调节好温度,然后牵着阮临的手去餐厅坐着等芝士焗面包烤好。
他说:“这次我陪你一起回去,然后再带你回来。”
“以后你就归我了。”
第42章
阮临倒是没骗陆席,吃完早饭老实让陆席全身检查了一遍,确确实实只有脸上挂了彩。
陆席拿着棉签给他涂药水,动作轻柔得仿佛阮临是个泥捏的娃娃。
就这么点小伤,其实不擦药隔两天也就没事儿了,也就是颧骨上的淤青需要点儿时间。
阮临从小到大没有人这么呵护过,几乎不错眼珠地盯着陆席看。
几处伤口处理完,陆席耳根已经全红了,起身装作整理医药箱,赶人:“快点睡觉去。”
阮临眼巴巴地望着陆席,撒娇似的摇了摇他胳膊:“你陪我嘛。”
陆席心说好好个狼崽子怎么被我养成粘人的小狗崽儿了,然后拒绝道:“我收拾一下厨房再过来,你先去睡。”
下一秒人就腾空了,阮临抱着他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说:“有老婆的人为什么要自己睡觉。”
陆席:……
是他错了,狼崽就是狼崽,和狗狗只是近亲,不是同类。
不过他前一天晚上睡得太晚,早上被吵醒之后又担心着急了一番,现在也乏得慌。
陆席给自己找足够了理由,然后没有继续反对,任由阮临把他抱到卧室,自己去换了睡衣掀开被子躺到床上去,另一头精光着上半个身子早就躺下去的人就自发主动地缠了过来。
阮临手脚并用,把陆席缠了个结结实实,脑袋拱进陆席的颈侧。
陆席以为他又要闹腾,都准备好哄他了,阮临却一句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