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伤上前打招呼问号:“阮教授好,季顾问好。”
不知道是不是陈伤的错觉,他总觉得两位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让他总有一种透过自己在看别人的感受,不过也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儿,陈伤站在原地只当自己不知道。
等两位离开后汪老师才说了句:
“你别多想,他们不是对你有什么想法,是他们看到你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总会多看两眼。”
陈伤对别人的事情没什么兴趣,但这次却没由来的问了句:
“为什么?”
“他们的儿子多年前去世了,如果还活着的话大概也就你这个年岁。”汪老师无奈的叹息一声:“看着你们就总会想起他们自己的儿子如果没出意外会是个什么模样。”
“怎么去世的?”
汪老师回头疑惑的看他一眼:“你这小子,怎么对这事儿这么好奇,平时什么事儿问你都蹦不出个屁来。”
陈伤没说话,汪老师过了几秒叹息一声:
“当年季顾问年纪轻轻三十几岁做了局长,那个时候也是人口买卖最猖獗的时候,他亲自带队跨市跨省的抓获了不少人贩子,救出了好多孩子,但谁能想到人贩子为了报复他,竟将他的孩子拐走了,找了近一年最后只找到了一件血衣和一具焦尸,孩子没的那年才四五岁,太可惜了。”
又是人贩子,陈伤闻言许久都没说话,汪老师看向他,原本想要再教训几句的话想到他的身世就不太能说得出口,警校政审严格,陈伤是被拐卖的孩子在老师这里不是秘密,更何况陈伤也没想瞒着,在大一开学班级的第一堂课上,老师询问他们做警察的缘由,他就直白说出了自己的经历。
汪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身上有伤就早点回去吧,这两天就不要来所里了,伤好了再说,小任这里有我呢。”
陈伤想到谢引还在等着自己,没拒绝,离开了医院。
谢引只去过一次g大,但q大陈伤倒是来过多次,连谢引在哪栋教学楼上课都清楚明了,他到的时候还早,谢引还在上课,他没上去找,就在教学楼下的长椅上坐等。
天气不太好,深秋的季节随便刮起一阵小风都能让人缩起脖子,校园内并没有什么人行走,但陈伤却在这样的天气里竟睡着了。
察觉到面前站了个人的时候他才恍然睁开眼,瞬间便撞进了谢引的眼眸里。
“还是警校学生呢,你这警觉性不行啊。”谢引盯着他看。
陈伤笑看着他:“知道是你。”
“你看我样子有这么好骗吗?”谢引哼哼两声。
“谢引,先走了啊。”有同学跟谢引打招呼,谢引回过头挥了挥手,坐在了陈伤旁边:“怎么不进去?”
q大允许外校学生旁听蹭课,陈伤也不是第一次进去谢引的教室陪他一起。
“怕打扰你们,反正也没剩多少时间。”
谢引不在乎这个,只是随口问问,陈伤这么说他就这么信了。
“任哥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儿,都是皮肉伤,休息几天就好。”
“你呢?”谢引看着他:“你是没事儿,还是没什么大事儿?”
陈伤不说话,看着他,谢引眯了眯眼:“我就知道我的眼皮不会白跳,伤哪儿了?!”
他急切的要扒陈伤衣服,又怕伤了他显得无从下手,陈伤抓住他的手:“你同学看着呢,注意影响。”
谢引瞪他:“我在乎这个?”
“我在乎。”陈伤笑笑:“还是说其实你很想你男朋友的身材被其他人看到?”
这一点戳中了谢引,啧了一声。看他好好的坐在这里,脸色也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相信他是没什么大事儿,便忍下了在这里看他伤势的冲动:
“老地方?”
陈伤笑了笑:“好。”
老地方不过是q大附近的酒店,他们总会抽时间见面,然后把未曾见面的所有情感都幻化成肢体语言,用冲动,用激情,用浪荡来告诉对方:我很想你,也很爱你。
进了房间,陈伤接收到谢引审查的目光主动脱下了外套,手臂上缠绕的大片纱布让谢引蹙起了眉,他想过陈伤受了一些伤,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你……”谢引想去碰一下他,手指却悬浮在纱布之上不敢下手,陈伤微微一笑抓住他的手去碰:“没事儿,真的只是皮肉伤。”
谢引小心翼翼的抽回手:“我给你打电话那会儿是不是已经伤着了?陈伤,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许瞒我!你当我说话放屁呢?”
“没想瞒。”陈伤想抱抱他,却被谢引用手指着威胁,警告他问题解决之前不给抱。
“只是在电话里说了你会担心,还要跑过来看我,我确定自己这边可以早点结束,也确定自己一定会过来找你,让你看到好好站在你面前的我,不是瞒你。”
“谁要去看你。”谢引瞪他:“骗人的是小狗,我才不要去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