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一桌子都是你做的菜,你回房间留我们自己吃这多不合适,大家都是朋友,搞得你跟厨师我们跟下馆子一样,那你说我走的时候给你多少钱合适?”
陈伤料到了会被挽留,因此也不见意外,淡定自若的准备拒绝,毕竟他帮忙也只是基于自己考虑,不安全,也太吵,自己用十五分钟换来一片安静的话,他也认为是个划算的买卖。只是话都还没说出口,祁希就将他拉到了餐桌前:
“一起吃一起吃,你别看我脸皮厚,要是你不坐下,这顿饭我是一口也吃不下去,多大脸啊。”
陈伤被迫坐在了餐桌前,视线和谢引撞上,谢引也开口邀请他:“一起吧。”
到了这个份上,再拒绝就有些尴尬了,所以陈伤点了头,说:“好。”
“这就对了嘛。”祁希笑笑地把酒拿了过来:“我还挺喜欢你这人的,交个朋友呗,尤其是你对我名字好像还挺感兴趣的。”
祁希太过自来熟,陈伤一时不适应,谢引见此踢了一脚祁希,祁希跟没感觉到一样地拿起酒给陈伤倒,陈伤一开始没拒绝,但在看清那是什么酒的时候用手盖在了自己面前的酒杯上:
“我不喝。”
“啊。”祁希停了动作:“是不是喝不惯白的?那我去买啤的。”
“不用,我不喝酒。”陈伤说:“你们喝就好。”
陈伤坚持,祁希也就没勉强,从冰箱里给他拿了一瓶可乐。
一顿饭吃下来,像是只有祁希一个人在饭桌上,陈伤偶尔回答,谢引则像个隐形人,但腿脚很活泼,时不时地踹一下祁希,在他跟调查户口一样地问陈伤话的时候。
“哥,你多大了?”
“17。”
“那咱们仨同龄啊,几月生日?”
“忘了。”
谢引踹祁希的动作因为陈伤的这个回答而顿了一瞬,看向了陈伤。
他没觉得陈伤是在敷衍祁希,他好像真的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了,因为没人比他更了解这是怎样的一种心境,谢引也不记得,他是孤儿,孤儿院登记的日期也只是被捡到的日期,谢家也从未给他过过生日。
祁希视线在两人脸上游了一圈,转移了话题。
“你是哪里人?看着不像本地的。”
陈伤静默几秒:“的确不是本地的。”
“来这边玩儿的?”
“不算。”
“刚来没多久吧?你要是在这边无聊的话,可以随时找我,我觉得你和谢引还挺有缘分的,第一次见面就打架不说,送外卖也能遇到,住还住在一起了,这要不做朋友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祁希笑笑:“以后就是朋友了,我沾沾谢引的光,也是你朋友了。”
陈伤短暂的沉默了下来,谢引以为他会像之前那样在沉默之后说‘好’,但没有,他坐在那里眼睛看着某处像是在认真思考祁希的问题,但最后的最后,他只是喝了一口可乐,并没有应下这个‘朋友’。
他不想和他们做朋友,还是他根本不需要朋友?
“你调查户口的?”谢引忍无可忍地终于开口:“这么多好吃的堵不住你的嘴。”
祁希啧了一声:“那总不能不说话吧?多尴尬啊?”说完又看向陈伤,表情颇为同情地看着他:“跟谢引住在一起肯定很无聊吧?跟个哑巴住一起没什么区……”
接下来的话陈伤没听到,因为谢引拿了一个馒头塞在了他的嘴里。
陈伤看着他俩的动作,不由笑了笑。
他能看出来谢引和祁希的关系是真的好,那种即便踩在对方红线却也不会真的生气的好,亲兄弟都未必能做到这个地步。说不羡慕是假的,但陈伤也很明白,他就算同意了做朋友,也绝对不会和他们的相处模式一样。
自己的性格并不讨喜,也太冷情,时间短或许还会觉得没什么,但时间久了,谁都会被冻伤的。
既然注定了是一样的结局,那还不如不开始。
他也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的时间,社交对他来说是最没必要的事情,所以那天他听到谢引对自己说互不打扰的时候,也是真觉得挺好。
这顿饭的最后,陈伤一滴酒也没喝,祁希和谢引倒是你来我往地喝了不少,喝法也很有意思,可以一句话也不说,只凭借一个眼神就碰杯,嫌对方吵了用酒堵,嫌对方太闷也劝,美齐曰不说话那还不如喝酒。
最后祁希喝多了,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谢引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只是坐姿相比与刚吃饭的时候要更板正得多,像军姿。
大概是醉了,不然不会就这么直直地盯着陈伤看。
喝醉以后总会暴露较为真实的一面,陈伤不会逗喝醉的人,尤其是不熟悉的人,他觉得谢引也未必想让自己看到他那一面,起身说了句‘回房间休息吧’就转身回了房间。
陈伤没有喝酒,一方面当然是觉得那酒太贵自己还不起,另一方面他也的确还有事情要做,怕喝酒耽误。此时回到房间,也不过刚刚在书桌前坐下,试卷还没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