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真的回去?
可他是真舍不得贺兰牧,更何况他还有其他计划,也不知道不靠谱的赵虔给他办妥当了没有。
祝宗宁在走还是留之间艰难抉择,眉心都皱起来了,贺兰牧拿沾着洗洁精泡沫的手在他嘴角那点了一下,说:“行了别愁了,我知道在这你住不了,买明天的机票飞回去吧。”
泡沫沾了点在嘴角,祝宗宁有点痒,抬手抹了一把,脸还皱着,下意识不想答应离开这儿:“我……”
“我跟你一块回去。”贺兰牧继续说,“这下是不是可以了?”
前一天晚上才和好,贺兰牧对他好得让祝宗宁觉得不真实,站在灶台边看贺兰牧:“牧哥,你怎么忽然就又肯对我好了啊?”
贺兰牧手上动作没停:“你就笨吧,哪里突然了。怕你坐着不舒服,我把我们家餐椅都换了回弹海绵垫,都换一礼拜了,你自己没发现,怪谁。”
祝宗宁有点傻眼:“啊?”
贺兰牧又说:“还有快过年那天,我大半夜跑回去找你,你真当我色急到非跟你上那个床不可啊?当时看见你说还在我家楼下,吓得我人都精神了。”
提起这个,祝宗宁瞬间就想起积压在心里的委屈:“我当然信啊,我说爱你,你都不放在心上,还让我也不用当回事。”
贺兰牧手边的碗已经洗完了,擦干净手牵了下祝宗宁,带着他进到里屋去,才说:“我承认我是故意的,以前你在床上什么不喊,什么不说,宝贝儿老婆都喊了我几回?但都做不得真。我得让你知道,真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听见‘不作数’这种话是扎心窝子的。”
祝宗宁低着脑袋不说话了。
贺兰牧就在他脑袋顶上薅了一把,补充道:“没怪你了,宁宁,我本来想着,如果我这趟回去,你没图新鲜翻篇,还是觉得喜欢我,那我们就和好,可我没想到你追过来了。”
祝宗宁拉住了贺兰牧揉他头发的手,扬起脑袋来看贺兰牧,看见对方嘴角挂着的笑,不自觉脸部表情也跟着放松了下来,问贺兰牧:“那你还再回来这里吗?”
“得回来,我们俩是工作搭档,我不能把他自己扔在这不管了。”贺兰牧算了算时间,“不过按原计划,回来也就再待一个星期,我就又回去了。”
然而祝宗宁有无数担忧:“那回去了,你搬去我那里住,行吗?”
贺兰牧说:“不过这回不带板凳腿儿了,我爸不可能同意让我再把它带走了。”
那这就是答应同居的意思,祝宗宁这才终于做了选择:“那好吧,我回去。”
可算劝回去了,贺兰牧也松一口气,抬了下下巴指了指外头:“堆雪人玩不玩?想玩就去戴个手套,不想碰雪就在窗台那趴着看我玩。”
祝宗宁嘴角也弯了起来:“我去戴手套。”
他钻出屋,从外面的台阶上二楼翻之前贺兰牧在沛市给他买的棉手套,一边走一边给赵虔发微信:你出发了吗?可以不用来了,我对象陪我一块回去。
拉钩
赵虔没回消息,祝宗宁也没太当回事,戴上手套就下楼去院子里玩雪去了。
说是玩雪,其实就是拿了个贺兰牧给他找来的小木板,蹲在台阶上扒拉几下,他嫌脏,不肯用手碰,堆雪人最后就负责了把小石头子当眼睛给按上去这一步。
但就数他能炫耀,雪人堆起来,他拿着手机咔咔拍了好几张,先发朋友圈,配文“爱情的结晶”,然后又发在群里,装模作样地说:“诶呀,东北真的好冷。”
贺兰牧看了他一会儿,走过去搂住祝宗宁肩膀,把手机调到自拍模式,跟祝宗宁说:“靠过来点,给你拍张新头像。”
刚大雪过后的晴天,天那么蓝,背景里面皑皑的白雪把日光折射出来一片亮,贺兰牧和祝宗宁站在笑得歪歪扭扭的雪人身边,终于拥有了两个人的第一张合影。
忙活了一个上午,谢寻年拍了三个多小时的素材出来,回头要从这三个小时的素材里剪出十几分钟,以他们这个账号走粗狂风的路线来算,完全够用了。
够用了,谢寻年立即撂挑子不干了,钻回屋里抱着保温杯喝枸杞水,顺便把前一天晚上整理好的视频发布了出来。
他们这个账号最近数据非常漂亮,粉丝数量每天都在疯长,从一个多月之前的两三万猛增到了现在的快十万。
谢寻年研究了一会儿账号情况,又跟经纪人聊了一下他和贺兰牧打算把祝宗宁的背影当路人剪进去的打算,同时也接到了签约以来的第一个广告。
产品是一款某户外运动品牌新推出的户外露营设备,要是在南方还好,这会儿在这天寒地冻的东北,如何不动声色地把广告放到视频里还真是个难题。
谢寻年想了一会儿,又跟经纪人聊了一会儿,时间就差不多中午了,他们得去昨天来送信那家吃寿宴了。
村子里各家各户都有个大院子,做寿那家这会儿已经把院子里支起来了棚子,摆着火炉取暖,另一边架着三口大锅还有好几个煤气灶,几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