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从反来
眼看要年关将近,谢寻年也要回自己老家过年了,两个人最后和那家公司的经纪人约在了小年前一天的下午谈账号签约的事情。
“在路上”这个账号最近一个多星期涨了不少粉丝,贺兰牧那个发布赛车视频的主意得到当代网友的追捧,获得了很大的流量反馈。
正儿八经的赛车博主其实不少,但是贺兰牧他们这一系列视频相当别出心裁,非专业车手和非专业赛道,视频里面的恣意张狂让很多网友产生了一种普通人的代入感。
这几天他们账号的数据几乎是以前的六七倍,给贺兰牧和谢寻年的谈判提供了很大的依仗。
最后谈得也算顺利,虽然对方在是否要签下谢寻年这件事情纠缠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点了头。
后面就是寄签合同这些事情,年底快递也快停了,不方便,就约好年后开工再说。
事情谈妥,对方先走了,贺兰牧和谢寻年坐着没动,等就剩下他们两个人,才相视一笑,从正襟危坐的状态卸了劲,纷纷靠进了咖啡厅的沙发上。
“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合同工。”谢寻年开了个玩笑,又示意了一下贺兰牧的手机,搅着面前的咖啡问,“你还不看消息吗?你那手机明明灭灭俩小时了。”
贺兰牧眼神下移,瞄了一眼手机的锁屏界面,上面一排微信未读消息提醒。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发的,祝宗宁自打发烧被他哥带走,就开始天天雷打不动给他发微信消息汇报日常。
他俩的聊天记录一段大半年,这会儿又续上了,几天之内的消息数量赶上了之前他们相处的那几个月。
“在汇报晚饭吃了什么。”贺兰牧看了眼时间,猜都能猜到消息内容,端起面前的柠檬水喝了一口,说,“还是先商量一下我们俩吃什么吧。”
谢寻年翻了翻咖啡厅的简餐菜单:“要不就在这吃点?再换地方还要出去等车,太冷了。”
在吃这件事情上贺兰牧向来不挑剔,点头表示没问题:“也行。”
咖啡厅能点的大多是西餐轻食,谢寻年要了份蔬菜沙拉,一个三明治,贺兰牧对着菜单琢磨半天,要了份意面,喊服务员点了餐,一边等餐一边跟谢寻年闲聊:“你是明天的机票飞回家?”
“嗯,明天下午飞,晚上到。”谢寻年把冷掉的咖啡喝干净了,“我们老家那边后天才过小年,我明天晚上飞回去正好能赶上。”
贺兰牧点点头:“到时候我来送你。”
“不用,我打车走,明天你不是和孟哥他们发小聚会?”
“哟。”贺兰牧乐了,“你这是已然打入我军内部啊,连我们明天发小聚餐这种机密消息都知道?”
他们点的餐送了过来,谢寻年冲服务员说了声“谢谢”,才又说:“孟哥说的,前几天我给他发消息问发视频他们能不能露脸,他问我明天聚餐去不去。”
谢寻年心细,贺兰牧是想不起来问人家能不能出镜这种事儿的,他伸手给谢寻年比了个大拇指:“孟勇不去,人家去丈母娘那提亲去了。”
“孟哥这算是定了,那你呢?”谢寻年把话题又绕了回去,眼神看向了被贺兰牧倒扣在桌子上的手机,“真不理他?”
贺兰牧长臂一展,从桌子上把手机捞了过去,笑着冲谢寻年说:“以前你可不这样,怎么这么八卦呢?”
谢寻年吃一口沙拉,波澜不惊地语出惊人,直接戳穿贺兰牧:“强撑着不看有什么意思啊。”
“差点忘了你搞心理学的。”贺兰牧没辙了,摇着头叹了口气,解锁屏幕看上面的消息。
祝宗宁今天中午到现在一共给他发了六条消息,前几条说他吃午饭了,发了午饭照片,琐琐碎碎说了一堆,和前几天他给贺兰牧发的信息没什么两样,只有十分钟前的最后一条不大一样,祝宗宁说:牧哥,你都不理我,是不是觉得我很烦。我不是想烦你,也不是想纠缠你,我是想让你知道我这几天都老老实实在医院,没有出去乱来。
祝宗宁这次病得急,也重。他着凉又着急,心火一直下不去,烧也退不下去,差一点就转成肺炎,挂了整整五天的水。
他病着,心情不好,食欲也不好,保姆安姨变着花样给他弄了好多吃的,但祝宗宁吃不下去,格外想念贺兰牧以前给他做的粥。
住院第一天的时候,他睡到中午才迷迷糊糊醒过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守在一边的祝母要自己手机。
“妈,有人找我妈?”祝宗宁翻看自己的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没看见贺兰牧的名字,就又蔫巴着缩回了病床上。
他其实知道,贺兰牧现在不疼他了,他发烧生病,贺兰牧也不会再来关心他了。
祝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看小儿子萎靡可怜的样子,只以为是他发烧不舒服,关心地摸了摸祝宗宁额头:“还在烧,很难受吗?饿不饿啊?想吃点什么?”
祝宗宁缩在被子里,他头有点晕,也饿,但是又实在没胃口,就告诉祝母自己什么也不想吃,还想睡,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