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全家人拱手行礼。
“恭迎宁安县主?。”
姜毓宁原本只是想低调回来,与?他们说几句话就走,因此连马车就只有一辆。
却没?想到姜家这些人这么上心,门口的柱子擦得?直反亮光,她?撩开车帘看着乌压压跪倒的人有些不知所?措,坐在她?旁边的沈让笑着拍拍她?的手,“别怕,我先?下?去。”
然后,他敲了?敲车门。
樊肃立刻叫人搬来车凳,打开车门。
沈让率先?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然后回身朝马车里抬手,亲自把姜毓宁扶下?了?马车。
景安侯听到脚步声不对,悄悄抬头看过去,结果正看到那位太子殿下?将?他家四姑娘拢在怀里,面带温柔地给她?系风帽。
他不自觉地愣怔,忘了?收回目光,然后就看到太子殿下?一双深墨似的眼睛睨了?过来,看得?他浑身一颤,当即打了?个哆嗦,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参见,参见太子殿下?。”
其余人也都反应过来,纷纷跪下?去,“参见太子殿下?。”
沈让冷哼一声,牵着姜毓宁的手,让她?站到自己的身边,然后冷声问道:“没?瞧见县主?吗?”
其实以景安侯的爵位来说,和县主?是平级,可是尊卑从不是以品级来论的,上头喜欢那个,那个就尊。
又想着姜毓宁未来八成要进后宫当皇妃,景安侯这才心甘情愿地作揖行礼,却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要他们对一个十六岁都不到的小丫头行跪拜大礼。
这实在是奇耻大辱。
卓氏的牙都要咬碎了?,可也没?办法,只能跟在景安侯身边再度磕了?个头,“参见县主?。”
这下?,沈让才勉强满意,从鼻腔里挤出一句“起来吧”,然后也不等他们,直接牵着姜毓宁的手走进了?大门。
这侯府他不是第?一次来,因此也不用人领路,姜毓宁跟在他身边,明显感?觉今日的景安侯府是用心打扫过的,就连摆着的假山盆栽,都被擦得?一尘不染。
姜毓宁有些新奇,没?忍住往周围多看了?几眼,然后就瞧见了?宁安堂上头的匾额换了?,从宁安改成了?明安。
她?顿住脚步,有些奇怪是不是自己记错了?路,沈让见她?停下?也跟着停下?,问:“怎么了??”
姜毓宁指着头上的牌匾,问:“怎么成了?明安堂?”
景安侯这时?已经从后头撵上来了?,他不敢和沈让并列,落后两步,回道:“为了?避县主?的封号,所?以改成了?明安。”
姜毓宁却觉得?不自在。
长大之后,她?对景安侯府都没?有什么印象了?,唯有这宁安堂,从前是祖母住过的地方,她?还有些熟悉。
可是如今名字都改了?,她?忍不住道:“毕竟是祖母住过的地方,不用避什么讳,没?关系的……”
听她?提到老?夫人,景安侯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有些为难地看向沈让,想请他拿主?意。
沈让没?有错过他面上飞快闪过的不自然,然后才道:“听县主?的。”
“是。”
倒没?想到在外头冷心冷情的太子殿下?,在姜毓宁很前这般的言听计从,景安侯当即也不觉得?讨好一个庶女是多耻辱的事?了?,心里反而得?意起来。
他当即就叫人来把“明安堂”的匾额撤下?,然后换回“宁安堂”。
沈让自然不会等在这儿,带着姜毓宁先?进去坐着,一家人也都跟进来陪着,姜毓宁打量一周,好奇地问:“大哥呢?”
她?尚且不知道沈让对姜贺今做了?什么。
其余人也没?想到她?不知道,当即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还是景安侯出来解释了?一句,“他染了?风寒,不便见人。”
实际上,姜毓宁也只是好奇问问,她?和姜贺今之间关系并不亲近,听他染了?风寒,也只是道:“叫他保重?身体。”
见她?并不在意的样子,景安侯松了?口气,诺诺应了?,然后叫底下?的几个儿女来给太子和姜毓宁磕头。
姜贺轩是男孩儿,火力壮,这会儿倒也还好,几个女孩儿在门外冻了?一上午却都是有些嘴唇发抖,姜毓宁看着那几个妹妹,虽然不亲近,却也不忍心她?们过来磕头,想要过去将?她?们扶起来。
沈让察觉到她?的动作,拉着她?的手不叫她?过去,等她?们齐齐磕过一个头之后,才替姜毓宁叫了?平身,“不必多礼。”
姜毓宁隐约猜到他在替自己立威,悄悄瞟了?他一眼,沈让隔着袖子揉了?揉她?的手指,面上倒是一本正经的,“这里冷,你去里头的暖阁坐坐吧。”
的确是有点冷。
可是姜毓宁还有话想和景安侯说,正要反驳,就听沈让低声对她?说了?一句,“放心,我在。”
好叭,哥哥肯定比自己周全多了?。
姜毓宁瞬间就把自己说服了?,然后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