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完全是借着沈让的面子,底下?人都知道他是沈让麾下?的新贵,自然是使出浑身解数巴结。
沈让知道,却没叫人阻拦。
他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回到前?院,果然看见?卓霖在等。
“参见?淮王殿下?。”
沈让温和道:“恒育不必多礼。”
对于他这般亲近的态度,卓霖早已习惯,因此也没有再退让,从善如流地拱手起身。
只是在起身的那一刻,他隐约在淮王身上嗅到一股奇特?的香味,是独属于女?儿?的冷香。
他心?下?微讶,以为自己闻错了,但是越走越近,确定那的确是从淮王身上传来的。
难不成淮王此行还带了女?眷,却也没听说淮王有女?人,别说正妻侧妃,便?是侍妾都没有。
难道是殿下?来了宿山行宫后,才遇到的可心?人,直接临幸了?
不管是谁家的姑娘,只怕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
卓霖悄悄揣测着,又想到自己近日的境遇,也差不多就?是飞上枝头,攀上了青云梯。
届时等淮王登基,他就?是有功旧臣,不说封王拜相,也算是前?途无量,光耀申国?公府的门楣指日可待。
他尽可以娶上一门贤妻,为他打理家事,再有毓宁表妹这样的娇娇爱妾在身旁伺候,实?在是人间最?乐事。
卓霖跟着沈让一道去了前?院的议事厅,和几位近臣一起商讨要事,等快到中午时,众人依次散去,沈让看了看时辰,起身去见?平郡王。
不想路上竟会遇到沈议的软轿,沈让是不行,特?意往后退了几步,对着沈议的轿子,拱了拱手,摆出一副兄友弟恭的姿态,道:“大?哥先走。”
然而轿内却传来沈议的声音,“是三弟吗?落轿,本王和三弟叙叙旧。”
跟着轿帘被撩开,露出沈议那张温和无害的脸,“三弟。”
沈让上前?两步,“大?哥也是来见?平王叔?”
沈议却道:“是平王叔特?意请我?来。”
平郡王一向是沈让一党,此时沈议却说自己受了平郡王的邀请,若是有心?人听见?,只怕要议论纷纷。
沈让却只是嗤笑一声,“大?哥,这般挑拨离间的功夫,是不是有些太粗陋了?”
沈议被他挑明,也并不着恼,甚至语气?仍旧温和,“是吗,那折扇三弟可收到了,不知道姜姑娘喜不喜欢。”
沈让脸色不变,“她不喜欢。”
沈议有些可惜地说:“怎么会不喜欢呢?我?专门为姜姑娘准备的,就?是因为上次姜姑娘念了一句喜欢。”
沈让淡淡的,“是吗?宁宁从不会要陌生人的东西。”
沈议失笑,“我?怎么会是陌生人,算起来,我?也是姜姑娘的表哥,大?家都是一家人。更何况,姜姑娘那般玉雪可爱,我?初见?便?倾心?不已。”
沈让始终平静的眸色暗了暗,他抬眼看向沈议,沈议轻笑一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三弟,姜姑娘还不是你的人呢。”
沈让却没有被他激怒,而是十分疑惑地问:“大?哥等了这么多年,怎么忽然等不及了?”
沈议神色依旧淡然,“自然不如三弟能稳得住。”
沈让说:“你想激怒我?,想让我?冲动之下?抢先动手,让我?和太子,老五斗做一团,然后你坐收渔翁之利,大?哥,你实?在好算计。”
沈议被他猜中,也并不惊讶。
这原本就?是极为拙劣的招数,唯一的筹码,就?是沈让眼底不容沙子的性格。
平郡王是将他养大?的养父,姜毓宁是他养了多年的女?人,被旁人如此觊觎,他能忍得住不出手?
而只要他先有动作,就?一切就?都输了。
沈让轻笑一声,嘲讽般的说:“大?哥深居王府多年,对我?的性子,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沈议淡然不语。
沈让却又接着道:“可是你不知道外界怎么说我?吗?”
不等沈议说什么,沈让自顾自地答:“冷心?冷情,没有半点怜悯容忍之心?,为了权力,我?可以牺牲一切。”
沈议一愣。
沈让看着他,讽道:“想要争权夺利,却又不想背负骂名,大?哥,一直等着别人出手,局面又怎么能控制在自己手里呢?”
“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完,沈让拂袖而去。
沈议蹙眉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没有说话,他听懂了沈让的每一个字,却猜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
直到五天后,被留在京中监国?的太子联合金吾卫谋反,挥戈向承州。
沈议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意外。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奉旨平叛的不是沈让,而是平郡王。
至于沈让,则留在了建昭帝身边,美其名曰保护陛下?。
实?际上,是将建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