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伍很不舒服,他浑身湿腻躺在床上,在黑暗中望着天花板,难以入睡。
每次被高寻文干完,负罪感就如肆虐的洪水从山谷奔泻而下,冲击着他千疮百孔的心脏和胃,恶心得他想吐。
每个夜晚和高寻文共眠,他都想直接杀了高寻文,再自杀去陪陶止。
可他不能这样做。
这样太便宜高寻文了。
他要让高寻文生不如死,让他也尝尝当初折磨自己的滋味。
方家小少爷的周岁宴,高寻文到底没有去参加,一是因为不方便带石伍出面,二是他担心方仲景肚子里憋着坏水要对付他。
像方仲景那种人,没人摸得透他在想什么。
高寻文不想徒添麻烦。
不过礼物还是要送的,也不能太敷衍,免得让人抓住把柄在背后说闲话。
翌日中午,高寻文开完会,让司机去度假村把石伍带出来,两人一起去了商场。
换作以前,高寻文不会废这个心思。
可如今有石伍陪着他,这些无趣的小事也多了点乐趣,就当打发时间。
这个时间商场的人不多,头顶的喇叭播放着轻缓的纯音乐,店员们靠在前台,无聊地打哈欠。
进了母婴店,高寻文拒绝了店员介绍和跟从,推着石伍四处逛逛。
柜子和桌面上摆满了婴儿用品,小巧可爱,高寻文随意地翻了翻,柔然的布料拿到手里时,有种奇异的感觉。
他现在就好像来给自己的小孩挑东西。
石伍忽然问:“高少也想要小孩么?”
高寻文低头看向石伍,饶有趣味地挑眉,“你给我生?”
石伍声音低了下去,“我是男人,不会生孩子。”
高寻文嘴角微微勾起,他弯下腰,手从后面探进石伍的毯子里,隔着布料轻轻抚摸他的肚子,“还没到两个月,你怎么知道你不会生?”
两人此时的位置在柜子后面,没人看见他们亲昵的动作。
石伍低着头,盯着高寻文在毯子里的手,低声说:“我生不出孩子,高少会不要我么?”
这句话里多了点复杂的情绪,高寻文望着石伍漂亮的后脑勺,伸手把他的脸扳了过来。
石伍抬头和高寻文对视,他的眼角有点红,眼里透出些许害怕被抛弃的情绪。
这个表情讨好了高寻文,他伸出拇指,轻轻摩挲着石伍的嘴唇……”我说了,只要你听话,我会养你一辈子。”
接下来的时间,石伍显得有点低落,回到车上也没有说一句话,靠在高寻文怀里玩他胸前的领带。
高寻文搂着石伍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打个金锁,让管家代送过去。
周岁宴那天,高寻文接到了方仲景打来的电话。
方仲景在电话里说:“听说高少事忙来不了,我特意打电话致谢。”
高寻文说:“方少客气了,应该的。”
两人客套了几句,方仲景忽然说:“前段时间我发现石伍不见了,难不成是被高少带走了?”
高寻文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皮笑肉不笑:“方少说笑了,我也在找石伍。”
两个人精绕了半天弯子,高寻文扯开了话题:“方少忽然有了孩子,难不成是方家有了女主人?”
方仲景笑而不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寒暄了几句,谁也没占到便宜,各自挂了电话。
高寻文目光阴冷盯着屏幕半晌,收起手机,转过身,发现石伍正站在后面看他。
高寻文收敛了脸上的神色,柔声问:“怎么了?”
石伍一只手推着轮椅过来,把手上的热茶递给高寻文。
高寻文接过茶,心里动了动,过了片刻,他漫不经心开口:“你知道我和谁打电话吗?”
石伍摇了摇头。
高寻文盯着石伍双眼,慢慢说出那三个字,“方仲景……”
石伍依旧茫然的表情,“方仲景是谁?”
高寻文观察石伍表情,见他连半分波动都没有,好像真的忘了方仲景这个人是谁。
高寻文把茶杯放到一边,“你不记得他了?”
石伍迷惘地摇了摇头。
过了会,石伍问:“他是好人吗?”
高寻文沉吟片刻,“不,他是个坏人,如果他以后来找你,你一定要告诉我,知道么?”
石伍听话地点头,被高寻文抱起来,放在桌上,吻住了嘴。
这天晚上,高寻文像往常一样下班回家,他走进别墅,发现家里多了个陌生女人。
女人一见到高寻文,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袭修身旗袍将她的身材衬得婀娜多姿,前凸后翘,柔软黑发挽起,是张少有的姣好面孔。
高寻文脸色冷了下来,目光转向管家,“她是谁?”
管家望了眼二楼房间的方向,紧张地答:“是……是石伍找来的。”
管家欲言又止,后半句话实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