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正诚呼吸变得粗重,“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这个孩子一定要保住。”
“放心吧,向少。”
向正诚现在恨不得马上见到陶止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急忙朝病房跑去。
安静的病房里,落针可闻。
陶止躺在病床上,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是白色天花板,他转过头,看见向正诚守在病床边。
陶止虚弱开口,声音十分沙哑,“我怎么在这里?”
向正诚轻轻握住陶止的手,“幺儿,你刚才晕倒了。”
陶止茫然地盯着天花板,迟钝地记起在方家发生的事,方仲景头顶的白头发,还有他说的那句,秦上死了。
秦上真的死了。
陶止眼前变得一片模糊,无助和孤独如潮水般占满了他的心胸。
他的朋友只有石伍和秦上,可现在两个人都离开他了。
见陶止伤感起来,向正诚担紧张地说:“幺儿,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陶止红着眼眶,转头望着向正诚。
向正诚低柔的语气带着安抚,“你答应我,听到以后不能太激动。”
向正诚观察陶止神情,小心翼翼地说:“你怀孕了……”
一霎间,陶止脑中如雷一击,仿佛失声了般,露出茫然无措的表情。
很久,他的喉咙里才发出声音,“什么?”
向正诚捏了捏陶止的手,忍着激动的心情说:“医生说,孩子已经有三个月了。”
陶止双手微微颤抖起来,他想从向正诚手里抽回手,却被抓得更紧。他的心沉得像灌满了铅球,从头冷到了脚心。
他没想到就那一次没有戴套,居然中了。
陶止把头转开,望向窗外,嘴唇微微颤抖起来,故作镇静道:“那孩子是石伍的,和你没关系。”
向正诚一早猜到陶止会这么说,心还是觉得发寒,他陡然提高声量,“你别说谎了,那时候你还在向家,孩子分明是我的!”
见陶止还要说什么,向正诚咬牙道:“你要是还想继续骗我,我们就做羊水穿刺,到时候就能证明你有没有说谎……”
陶止听到这话,再也没办法狡辩。
他知道向正诚的权势能力,只要他想,有的是办法来证明孩子是谁的。
向正诚伸手把陶止抱进怀里,“幺儿,我们有孩子了。”
陶止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为什么?
为什么孩子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出现?
以前他想要的时候,向正诚嫌弃他们,现在他只想离向正诚远点,却又怀上了他的孩子。
上天为什么要这样玩弄他?
陶止用手抵住向正诚胸膛,颤声道:“你不是觉得我是怪胎吗?”
向正诚浑身一僵,手上慢慢松开陶止,从他眼中看到了委屈的恨意。
这个眼神深深刺痛了向正诚的心。
一想到他以前干的那些混账事,他就恨不得穿回去掐死他自己。
向正诚抓起陶止的手,狠狠扇在自己脸上,“幺儿,以前是我混蛋,我畜生,你打我吧,只要你能消气。”
陶止手心剧痛,他看着向正诚逐渐红肿起来的脸,用力抽回了手。
向正诚难以启齿道:“我以前太爱面子,觉得你像个女人一样怀孕传出去后我会很丢脸,可是我现在已经想通了,管他妈什么面子,只要你在我的身边,就算让我抱着孩子在外面喂奶,我也没意见。”
其实天底下有几个成家立室的男人不期待老婆孩子热炕头,他并非不喜欢孩子,只是以前在他心里,陶止和孩子不如他的面子重要。
陶止听到这话,心里已经没什么波动,他想要的东西来的太晚,已经变得无足轻重,可是他的心还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幺儿,给我个机会补偿你和孩子。”向正诚抓着陶止单薄的肩膀,语气卑微,哀求道:“如果这次我还做得不好,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纠缠你。”
最后那句话向正诚不知道下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口,他想让陶止安心留下来,别再为了离开他出什么意外。
陶止看着向正诚,终于还是落下泪来。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一直呆在向家合作的医院,医生说陶止营养不足,孩子在胎里也不稳定,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因为秦上的事,向正诚怕陶止想不开,时时刻刻守在病床边,一刻也不敢走开,有什么琐事全让助理去办。
陶止从那天过后,不爱笑,也不爱说话,每天就望着窗户发呆。
向正诚知道,陶止还在为秦上和石伍伤心。
向正诚轻声说:“你要是想他们了,到时候出院,我带你去祭拜,好不好?”
陶止终于有了反应,他转过头,看着向正诚,轻轻点了点头。
向正诚就知道提起那两人能让陶止恢复点精神,他拿起碗,舀了勺粥送到陶止嘴边:“幺儿,就算没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