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方仲景做出下一步动作,秦上手上忽然用力,捏紧了他的命根子。
霎时,方仲景不敢动了。
秦上笑吟吟问他:“喜欢吗?”
方仲景不敢轻举妄动,身体僵硬着。
秦上冷哼一声,这才松了力道,贴心地替他对准,“上吧……”
手心的温度仿佛电流窜过身体,方仲景迟迟没有动作,那东西在秦上的手中越变越大,隐隐搏动着。
秦上皱起眉头,“你不是要上……”
话没说完,方仲景忽然把秦上压在墙壁上,他垂下眼,盯着秦上的嘴唇,呼吸微重:“真想现在就吃了你。”
秦上微微一笑,“放心吧,等你好了也吃不到我。”
秦上推开方仲景,索性替他提起病号裤,搀扶着方仲景出了洗手间,回病床上躺下,盖好被子。
“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方仲景忽然这样说。
秦上斜看他一眼。
方仲景又说:“换作以前,我可没有这些待遇。”
上次秦上拿刀捅伤了他,也从来没看过他一眼,这回出了车祸,在阎王殿里走了一遭,终于让秦上正眼瞧他。
秦上平静道:“你要是死了,我还可以在你坟头哭几句。”
天色暗了,外头走廊静悄悄的,秦上去关了灯,回到床边。
方仲景在黑暗中抓住了秦上的手臂,“你上来陪我睡。”
秦上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方仲景拉上了床,那双有力的大手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方仲景闻着秦上身上的味道,哑声道:“我还以为你会趁着我昏迷的时候逃跑。”
鼻尖传来淡淡地消毒水的味道,秦上问:“我逃哪去?”
方仲景放在腰上的手收得更紧,话里带着责怪,“我不知道,总之你是个不听话的,盼着我死了,就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秦上冷笑一声:“你那样对我,我还不能找别的男人?”
“我不准……”方仲景说:“你这辈子都是我的,谁也别想和我抢。”
秦上不说话了,头抵在方仲景胸口,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
耳边传来方仲景低弱的声音:“秦上,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
是啊,他们何尝不是纠缠了大半辈子。
以前他爱方仲景,方仲景只想利用他,如今他恨不得方仲景去死,方仲景却爱上他了。
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秦上嗤之以鼻:“放心吧,我还要等你死了,卷着你们方家的香火和财产跑路。”
方仲景说:“你喜欢钱,我可以全都给你。”
“全给我?”
方仲景点头。
秦上讥讽道:“给我干什么?买墓地?”
方仲景低头,捏住秦上下巴,在他嘴角咬了一口:“记仇的小东西,你可以给我买一个,就葬在你的旁边。”
秦上想了想那个场景,他死了还要在地底下被方仲景骚扰,还是算了吧,到那时候,还是图个清净的好。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开口。
黑暗里,方仲景的呼吸逐渐变得不稳,他把头埋在秦上肩膀上,忽然说:“别怪我,以前是我错了。”
窗外的路灯被窗帘挡去了亮光,秦上看不清方仲景的表情,哦了声,“你哪里错了?”这辈子难得听见方仲景认错,真是稀奇。
方仲景说:“我以前不该迷信。”
秦上不知是讥讽还是调侃:“那我手术那天你还去拜神?”
面前的人身体一僵,很久,方仲景说:“你知道了?”
秦上点头。
那天方仲景回来,头磕破了,身上还带着寺庙烧香的味道,他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只是秦上没有拆穿。
方仲景苦笑了下,“求个心安总是好的。”
常说病急乱投医,方仲景这种人,到生死危及的时候,也只能求助佛祖保佑。
这几十年来,他们方家一直如此。
夜静悄悄的,没有人再开口,方仲景拥着秦上,像抱着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般,心安地入睡。
秦上懒得挣扎,反正结果也一样。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
隔天清晨,秦上被一阵稚嫩的童音吵醒,他从方仲景怀里探出头,顺着声源望去,才发现管家不知何时进来了,怀里抱着方秦泽,正用含笑的目光望着他们。
而秦上此时正被方仲景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秦上伸手给了方仲景两耳光,没好气道:“醒醒,你儿子来了。”
方仲景难得好睡,被吵醒后有些不悦,眉头皱得紧紧。
不等方仲景对来打扰的人发作,他回过头,就看见方秦泽伸着肉乎乎的双臂过来求抱,着急得话都说不清楚:“爸……爸爸……”
方仲景一见到孩子,顿时脸色阴转晴,抱过方秦泽,搂在怀里,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