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和苏母对视一眼,心里更没底了。
既然是不重要的东西,方仲景昨晚又何必动怒,把苏卓打进了医院,至今还昏迷不醒
苏父斟酌了会,开口道:“我听说卓儿打碎了方少在拍卖会上拍回来的玉坛,你放心,我们会照原价赔给你。”
方仲景饮了口热茶,“小玩意而已,算不上什么。”
苏父面露难色,“方少,你打也打了,难不成为了个玉坛,要了我儿子的命吗?”
方仲景斯文地把香茶饮尽,放下茶杯,淡淡道:“管家,送客。”
扔下这句话,方仲景转身上楼,无视身后苏父的呼喊,消失在转角处。
回到二楼,方仲景走进婴儿房,方秦泽正趴在柔软的被子里睡觉,嘴角挂着晶莹的口水,睫毛长而翘,微微颤动。
大家都说,方秦泽长得像他,其实不然,孩子长得更像秦上小时候。
方仲景弯下腰,在方秦泽脸上亲了一口,仿佛透过他,亲吻着秦上。
孩子迷迷糊糊翻了个身,胖乎乎的两手握成了拳,两个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
方仲景不自觉露出微笑。
方仲景坐在床边,从柜子上拿下相框,里面是秦上高中时候的照片,面容纯真青涩,一头清爽的黑发衬得皮肤白皙干净。
这是秦上十六岁生日那天,方仲景亲自给他拍的。
那时候的秦上已经和方仲景很亲近,天天缠着他喊方少,除了他,家里的人都畏惧方仲景。
方仲景还记得,生日聚会结束后,他在房间里帮秦上解决了欲望。
那是秦上的第一次,他害怕地缩在方仲景的怀里,隐忍地喘息着,羞涩又害怕地喊着方少。
方仲景硬了。
那是他第一次对着秦上起了生理反应。
方仲景细细抚摸着照片里秦上的脸,低声说:“孩子会叫爸爸了。”
照片里的人笑容灿烂。
方仲景知道,秦上不会再回答他了。
不知不觉,离周岁宴已经过了几天。
这日,方仲景在办公室办公,接到了向正诚打来的的电话。
方仲景看着来电显示,放下手中的钢笔,等了片刻后,才接起电话。
一接通,听筒里传出了向正诚气急败坏的声音:“方仲景,你什么意思?”
方仲景叼起一根烟,装傻道:“向少在说什么?”
向正诚恶声恶气:“你少装蒜,你把陶止死了的消息散布到网上和电视新闻里是什么意思?”
向正诚今早一起来,发现电视新闻和网上全是陶止死亡的消息,陶止明明活得好好的,即便真的出了什么事,他的身份也不至于上新闻节目。
分明是有人故意的。
想起陶止前几日在周岁宴上泼了方仲景红酒,肯定是方仲景蓄意报复。
方仲景笑了笑,“向少说是我做的,有证据吗?”
向正诚恼怒道:“是不是你做的你心知肚明,少在这给我装傻!”
方仲景眉头微挑,懒洋洋道:“向少,别着急,我这样做,当然有我的理由。”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马上让人这些新闻撤下来。”向正诚说:“他还活得好好的,谁准你这样咒他!”
方仲景淡淡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向正诚从来不怕和方仲景撕破脸皮。
方仲景忽然说:“向少外面的小情人还没断干净吧?需要我提醒陶止一声么?”
电话那头顿时没了声音。
方仲景慢条斯理吐了口烟雾,“向少放心,只要我抓到我想要的人,等事情解决了,我自然会让人把这些消息撤回来。”
“你到底想抓什么人?”向正诚冷静下来,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方仲景没有多说,只道:“只要几天时间,向少那边瞒住陶止就行了。”
向正诚自然不可能让方仲景再来破坏他们的感情,咬牙说了句好,心里记下这笔账,挂断了电话。
四周终于静了下来,方仲景靠在椅背上,两指夹着烟,呛鼻的烟雾腾腾升起。
过了会,方仲景拨了另一个号码,沉声道:“墓园派人盯着了?”
“是,二十四小时都有专人盯着。”电话那头说:“只要秦上来祭拜陶止,我们马上就会发现,方少放心。”
通话结束后,手机很快暗了下来,屏幕里倒映着方仲景略憔悴的面容,他喃喃道:“秦上,如果你还活着,就出来见见陶止。”
然而距离媒体报道陶止的死讯已经过去一周,墓园那边依旧没有动静。
方仲景甚至忍不住相信,秦上真的死了。
可秦上怎么会死呢?
他以前那样折磨秦上,秦上都不愿意去死,如今不过得了胃癌,他应该撑住才对。
方仲景看向窗外,乌云密布,黑压压得占了整个天空。
倾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