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虽然是周岁宴,却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庆祝方仲景活过了二十六岁。
当初方家找替死鬼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圈子里无人不知,虽然觉得荒诞,但也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最近几个月有人发现,秦上不见了。
好好的大活人没了,秦上死了的消息自然也传了出去。
不知内情的人以为秦上是因为当了方仲景的替死鬼死了,心想那位大师还真是神,居然能算准了这件事。
于是趁着聚会,有不少信奉的人过来和方仲景要那位大师的联系方式。
等他们问出口,却是管家打了圆场,“那位大师已经去世了。”
众人有些遗憾。
有人不死心地继续问:“那位大师没有儿子继承父业?”
管家摇了摇头。
于是这话题便跳过了。
这时候,有人眼尖,瞧见壁炉上面放着一个精描的木盒,还用木锁锁上了,似乎是重要的东西。
忍不住好奇问:“方少,那是什么东西?”
方仲景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抬起手,深深抽了口烟,“是我的宝贝。”
“是什么宝贝?能拿出来瞧瞧吗?”
方仲景只是淡淡瞥了眼那人,无形间散发出来的压迫气场令对方闭上了嘴,干笑着岔开了话题。
“方少,高总来了。”管家在耳边极低声地说。
方仲景拈着酒杯,转头望去,高寻文从门外走了进来。
“方少,恭喜。”高寻文笑着朝方仲景走来。
方仲景举杯示意。
佣人从身旁经过,高寻文从托盘上拿了杯酒,和方仲景碰了杯。
高寻文笑得真心实意,“恭喜方少得偿所愿。”
能保住命,的确是这世界上最值得庆祝的事。
高寻文意思地饮了口酒,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这是给小少爷的,一点心意,请笑纳。”
方仲景微微一笑,“高总客气了。”
管家过来代收下,退了下去。
高寻文左右看看,忽然道:“怎么,秦上不在?”
方仲景喝酒的动作一顿,红酒在嘴里打转后咽了进去,喉咙里好像着了火。
高寻文说完才反应过来什么,毫无歉意的笑了笑,“瞧我这记性,秦上都给您当替死鬼了,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方仲景没什么表情,把话题扯开了:“高总真是好能耐,联合向少一起将我的军。”
高寻文一脸惊讶:“方少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
方仲景笑了笑,也不拆穿,“石伍在你那里还好吧?”
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没必要撒谎。
高寻文摇晃了下酒杯,意味深长道:“再不听话的狗,训了这么久,也该识趣了。”那天高寻文从老宅子把石伍带回去,在车上就先收了利息,可惜下手太重,回到度假村以后,石伍就生了一场大病。
养了一段时间后,石伍痊愈了,又闹着要走,被高寻文锁在房间里,没日没夜的玩。
像他这种人,有的是手段对付石伍。
这些日子经过调教,石伍勉强听话了,在床上当个耐玩的玩具,只是变得不爱说话。
不过这样也好,高寻文看上他,也不过是想挑个听话的玩具,就是在床上少了那么点乐趣。
高寻文毫不遮掩地试探,“方少打算把人要回去?””
方仲景饮酒不语。
秦上都死了,石伍的死活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高寻文忽然想到什么,笑容多了几分挑衅,“对了,他还不知道秦上没了,方少觉得我要不要说呢?”
方仲景也笑,“高总看着办吧。”
原本以为能看到方仲景伤心的样子,看来秦上在方仲景心中也没有多重要。
见到远处的熟人,高寻文礼貌点头,借机离开,应酬去了。
方仲景的视线在客厅里扫视一圈,依旧没见到向正诚。
方仲景问管家:“给向正诚发请柬了?”
管家点头,“发了,我亲自送去的向家。”
话音刚落,门口那边传来动静,是向正诚来了。
他一身西装踏入客厅,身后跟着陶止。
几个月不见,向正诚风采依旧,只是陶止看起来更加病弱了。
见到方仲景,陶止快步走过来,还险些撞到了路过的佣人。
陶止来到方仲景面前,哑声道:“秦上真的死了?”
他的眼神似乎期待着什么,死死盯着方仲景。
向正诚在后面给方仲景使眼色,意思让他别开口。
方仲景面无表情道:“死了……”
陶止眼眶渐渐发红,他伸手揪住方仲景的领子,被向正诚上前拉开了。
向正诚恼道:“幺儿,这是方少的聚会,别乱来。”
也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人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