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向正诚马上吩咐心腹去接陶止回来。
至于秦上,他还要用来威胁陶止,暂时不能让他离开。
向正诚吩咐保镖:“把他关到柴房去,等我吩咐。”
保镖皱着脸说:“向总,恐怕不行了。”
向正诚顺着保镖指的方向看去,茶园的入口处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没想到方仲景这么快就找来了。
向正诚目光黯了下来,眼色示意保镖,给秦上解绑。
向正诚身形一挪,挡在秦上面前,朝来人笑了笑,“方少,来得正巧,有新出的洞庭碧螺春,尝尝?”
方仲景绕过向正诚,扫了眼他身后的秦上,神色意味不明:“向少怎么把我的人带到这儿来了?”
向正诚笑容不漏破绽,“这不是来了新茶,我请秦上过来品尝品尝。”
秦上转了转手腕,站起身,什么话也没说,伸手从向正诚手里拿回手机。
向正诚目光闪过一道精光,一个松手,手机滚落到凉亭下面的水沟里。
向正诚马上做出自责的神色,“看我,真是不小心。”
秦上顾不上其它,赶紧挽起袖子去捞,手机湿漉漉地往外冒水,已经开不了机了。
向正诚是怕他通知陶止,才故意这样做的。
秦上盯着黑了的屏幕,起身就走。
方仲景望着秦上远去的背影,转向向正诚,语气散漫:“向少,下次要请茶,记得通知我,不经我同意带走我的人,这是最后一次。”
空气中暗潮汹涌,隐隐在凉亭内荡漾开来。
向正诚皮笑肉不笑,“这是自然……”
对后方凉亭内的明争暗斗毫不知情,秦上先回到车上,拿纸巾把手机擦干。
无论试了多少次,就是开不了机。
石伍和陶止离开后换了新号码,他还没来得及背,如今全没了。
正烦躁间,方仲景回来了。
秦上把手机装回口袋,开口道:“你之前说帮我盯着向正诚,都是骗人的吧?”
方仲景从内兜里拿出手帕,替秦上擦去手上的水,“向正诚可是千年的老狐狸,他想脱身,自然有办法。”
秦上甩开方仲景的手,望向窗外。
湿润的帕子落到车垫上。
方仲景也不恼,弯腰捡起手帕,语气一如既往的淡然,“你放心,我帮你。”
秦上身形一顿,转头,怀疑地看着方仲景。
方仲景很淡定,一副把握十足的态度,“我有办法让他不能得手。”
眼前的情形,他也只能信方仲景一回。
秦上不知是讥讽还是揶揄:“这也是补偿?”
方仲景没说话,拉过秦上的手,擦干净。
到了医院,秦上被保镖送回病房,方仲景则来到昏暗的楼梯间,拨通了助理的号码,低声交代了几句话。
助理应下,忽然想起什么,在电话里支吾道:“对了,方少,那家人不肯搬家。”
方仲景语气微冷:“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助理忙解释道:“我们已经好声好气找那中医谈了,还答应以一倍的价格买下他的房子,可他死活就是不答应。”
方仲景按下打火机,火光在他脸上跳跃,再啪嗒一松,整个人陷入黑暗。
久久,黑暗里发出一道沉沉的声音:“既然软的不行,那就用点非常手段。”
助理明白了他的意思。
夜落日起,黑夜悄悄过去。
秦上一夜没睡,黑眼圈爬上他的眼睛下方,疼痛悄悄从眉心钻进去,蔓延全身。
病房门开了,皮鞋的声音传进耳中。
秦上睁开眼,正对上来到病床前的方仲景。
方仲景把秦上憔悴的神色收入眼底,说道:“已经解决了。”
秦上眉心动了动,扶着床头坐了起来,“怎么解决的?”
方仲景不语,坐到床边,拿起热乎乎的粥,喂到秦上嘴边。
秦上为了情报,只好勉强喝一口。
方仲景这才告诉秦上,他昨晚找当地的人报了案,暂时把陶止和石伍扣在了派出所,然后再派人过去打点,可以暂时拖延住向正诚。
方仲景说:“接下来我再安排他们搬家,绝对不会让向正诚找到。”
果然,有权有势的人办起事来就是干脆利落。
秦上从枕头底下摸出两张百元大钞,塞到方仲景手里。
方仲景脸色微沉,“什么意思?”
秦上微微一笑,“辛苦费……”
说完,不再去看方仲景是什么表情,拿过他手里的粥,心情颇好的喝了起来。
电视上正在播纵火新闻,秦上定睛一看,这地址似乎有点眼熟。
努力一想,原来是大师曾说过的那个中医的地址。
秦上心里一动,转头看向方仲景:“你干的?”
方仲景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