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便恍然大悟, 卢辰钊是?在为她求恩赦旨意,为着日后她身份的公开,可能带来的一切后果。
她一板一眼地说道:“下次再做这般危险的事时,你得提前?告诉我。”
“好?。”他亲她发丝,眉眼温柔。
“卢开霁,我不需要你为了我冒任何风险,真的。”
卢辰钊一愣,旋即揉了揉她脑袋:“我乐意。”
李幼白伸手掐他腰间肉,他吃痛却没?有?躲开,少顷凑到她耳畔低声问:“解气了?”
“没?有?,我很想拿鞭子狠狠抽你一顿。”
天知道她有?多么提心?吊胆,猜测终究是?猜测,在没?看到他人的时候,她无法?确定他是?否还活着。
“等安顿下来,我给你找条趁手的鞭子,叫你好?生出气。”
“我讨厌你。”她声音有?些沙哑,说话间抱紧他,“来的路上我都在想,你不能死,你若死了,我该怎么找到你的尸体,怎么将你运回?齐州。”
“我若死了,你也不必找,就让我在尸体堆里化成白骨。”
“好?。”
“听说白骨戾气重,能循着生前?最惦念的人找去,我便是?死了,也会守着你。”他笑着说,唇贴在她鼻尖,吻了吻。
李幼白被他勒的太紧,肩膀处的伤扯到,她闷哼了声,他松开,目光凛然:“怎么了?”
“没?事,你弄疼我了。”
卢辰钊深吸了口气,嗅到那股伤药味,手指握着她的肩,眼睛从那儿移到李幼白面上:“什么伤?”
“箭伤,被人暗算了。”
她没?有?细说,一是?来不及,二是?不想叫他误会。
李幼白把卢家三个郎君赶来的事告诉了他,他似乎毫不意外,对于家人的信任就像相信自己。
“明日我们会扮作死士去驿馆回?禀长公主,届时大战爆发,硝烟四起,你要顾惜好?自己。”李幼白靠着他,同时注意屋外的动静。
卢辰钊抚着她的腮颊,沉声笑道:“那你保护我。”
“我和四郎一起,护不了你。”李幼白抬手戳他,“你们不必为我改变计划,我跟四郎会在今夜全身而?退,明日的暗卫亦会随行保护,是?燕王殿下亲派的勇士,势必不会再让长公主逃脱。”
“事成之?后,我们京里见?。”
“好?,你等我。”
“我等你。”李幼白垫起脚来,主动亲他的唇。
他将人一把揽住,俯身回?吻,少顷后,不得不松开,看着她进入昌远侯的营帐,又在密探后亲自送她和四郎离开。
他的姑娘,不比任何郎君差,甚至比他们更聪明,更勇敢,更果断。
这场战事以单方面压制性?的胜利结束,消息传到京城时,姜皇后正与五公主商议婚事。
五公主靠在榻上,泪眼婆娑,边抹泪边哭诉自己的不幸不甘,她让姜皇后退了婚事,打消主意,说自己哪怕去道观做姑子,也不要嫁给个俘虏。
姜皇后不说话,拧眉揉额。
刘冷润哭累了,往榻上一躺,抽噎着不肯吃饭。
“母后若不答应,润儿便绝食饿死自己。”
姜皇后劝她再等等,以她的直觉来看,此事绝非表面看起来这般简单,哪里会那么巧,偏偏卢辰钊被俘,他精明能干,会在追击刘瑞君时大意麻痹?姜皇后觉得不可能,便不断安抚刘冷润,如此数日,刘冷润到底年轻,沉不住气,一听到燕王大胜仗的消息,便急匆匆来了。
“母后,求您了,难不成您要拿我的婚事去赌?我又不是?嫁不出去,非得扒在他身上才能求生,我其?实”她欲言又止,怯怯地看向?姜皇后,姜皇后闻言亦朝她看来。
“其?实什么?”
刘冷润心?一横,咬牙道:“我其?实有?喜欢的人了。”
姜皇后倏地一滞,右手覆在胸口处平缓呼吸,刘冷润爬起来,走到她身边跪下:“我知道母后为我着想,可那人终是?被俘虏的,我若嫁给他,这一辈子都会被人笑话,”
“到底是?谁?”姜皇后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瞬刘冷润说出那人的名字,她像是?被敲了一闷棍,半晌回?不过神来。
刘冷润见?状,膝行上前?握住她的手:“陈越爵位虽不如镇国公府的,但他出生在京城,幼时又时常进宫,我们见?过好?几次,他那人性?格开朗,说话爽快,我就跟他”
“啪!”的一声,猝不及防的耳光,打的刘冷润趴在姜皇后膝上,她摸着脸,缓缓直起身来,“母后,你打我。”
“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姜皇后气急上火,剧烈地咳嗽起来。
“陈越是?什
么人,他是?京中?出了名的纨绔子,平南伯只他一个儿子,养的跟废物一样,招猫逗狗,吃喝嫖赌,混账事做了几箩筐,正事却是?一件都没?有?。
你喜欢谁不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