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表态。今夜又被李幼白游说,便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遂应了李幼白的提议,站燕王一派。
宫里?的事,京中官员大都听说,东宫太子撑不了几日,那么陛下定会再选储君。除了燕王,没人更合适了。
亦如李幼白所料,在她走后没多?久,长公?主的人便去曹家劝服曹陆,曹陆依着先前的计划,假意投和。那人很?是高兴,又
提起长公?主允诺的重金高位,而曹陆表现的很?是在意后,那人便愈发觉得自己劝服成?功,性命,心满意足离开。
车内没燃灯,偶尔车帘飘起来,月光将里?面?稍微照明,便能看清卢辰钊紧绷的脸。
他的眼神十分深邃,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盯着李幼白,李幼白颇不自在,冲他笑了笑,他却连个好脸色都没有,始终淡淡的凝望自己。
李幼白觉得尴尬,遂也收起笑,咳了声解释道:“其实,曹陆早前给?我?写过信。”
卢辰钊没想到,表情很?是诧异:“何时给?你写的?”
“在长公?主宫宴上撮合我?俩后,他特意去给?我?送了信,信中说的清楚,也没有丝毫穷追猛打的意思,他只说了冒犯,并表示日后不会勉强,希望能跟我?做朋友”
“朋友?怕不是居心不良。”卢辰钊说完,自己也觉得刻薄,便噤声不语,但神色仍是不服气的。
李幼白道:“我?有自己的判断,觉得他不是坏人,所以今夜才敢亲自来劝。主要是因为事态紧急,就算危险我?也不得不来。”
卢辰钊望着她,她小脸从容,眸光如水,分明没有悔意。
“你可想过我??”
“嗯?”李幼白不解。
卢辰钊:“你若出?事,你可想过我?会怎样,李幼白,你想过我?吗?”
他自己不敢想,其实在淮西处理完昌远侯府的事后,他便昼夜不停往回赶路了。京里?发生的事让他提心吊胆,他怕李幼白出?事,一路几乎鲜少休息,此?刻坐在车里?,疲惫不堪。
李幼白张了张嘴,又不知该说什么。
卢辰钊低头,复又很?快抬起眼皮:“我?很?渴。”
“我?帮你倒杯水。”李幼白倒了水推到他面?前,他却靠着车壁不动弹。
李幼白:
“你自己喝,我?不会喂你的。”
卢辰钊闭上眼睛,双臂也横在胸口。
李幼白看见?他原本健康饱满的唇,此?刻因为赶路而变得干涸起皮,不由?心一软,将那茶盏端起来,递到他嘴边:“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我?不是鲁莽的人,我?会考虑自己的安全,你不必过于忧虑,我?能保护好自己。”
卢辰钊就着她的手喝了水,趁她放茶盏时忽而将脑袋靠过去,斜斜歪在她肩上。
李幼白侧脸低头,他身材颀长,故而隔着自己有些距离便倾身过来,浓浓的鼻音想起,他嘟囔:“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他的头枕在她肩上,困倦乏累潮水般袭来,眼皮甫一沾上,便觉得脑袋昏沉。
李幼白凭他靠着,小声道:“你不用送我?回宫的,既然累了便早些回去睡觉,总之我?们?”
“方才你是不是看到了?”
“什么?”
卢辰钊掀开眼皮,漆黑的瞳仁像是深潭,李幼白眼神一转,他又说道。
“曹陆的身体。”
“你”李幼白有些结巴,推他一下后往旁边挪开,“我?什么都没看到。”
“你分明看到了。”
不只是看到,她还脸红了。
卢辰钊很?是嫉妒,但又不便表露出?来,只得哼哼了两声,算作?排解。
“你不会喜欢他那种吧?”
“卢开霁。”
“我?在。”卢辰钊如是应声,“所以,会不会?”
李幼白双手捂住脸,扭头朝向另一侧,只觉得火烧火燎,这车内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他不说还好,一说便叫她忍不住想起看见?曹陆的画面?,这么想着,一锅水便烧沸了,咕噜咕噜冒泡起来。
“李幼白,我?难受。”他忽然正经起来,语气低沉。
李幼白扭头,问:“哪里?难受?”
卢辰钊抬手指了指胸口,李幼白的脸更红了,啐了声,道:“卢开霁你休要再说话?了!”
见?她恼羞成?怒的模样,小脸宛若熟透的果子,卢辰钊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顺势挪过去,又将脑袋搁在她肩头。
“让我?靠靠。”
他是真?的累了,没命往回赶,颠的骨头都快散了。
李幼白听到匀促的呼吸声,低头,他已经睡着了,乌黑的睫毛下,那青灰色隐约露出?。她心尖一颤,跟着伸手去碰他的脸,满面?灰尘,甚至都没有整理自己便来见?她。
她将脸往他方向靠了靠,心也慢慢安稳下来。
合欢殿内,灯火通明,熏香已然被浇灭,殿中跪了十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