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的?宫婢,若要支4开, 想来?得让贵妃亲自开口。而现在的?贵妃, 浑身上下看不出一丝被火烧过的?痕迹, 那么最大可能就是, 贞武六年那场大火,是贵妃与?人合伙放的?, 目的?便是逃离宫城。
李幼白看向卢辰钊, 知道他应当跟自己是同?样的?想法, 她平复着心情, 继而开口分析:“按照时间来?看, 贵妃娘娘从道观回宫后, 安福姑姑又伺候了她一年左右,然后在贞武十年的?某个傍晚, 莫名失踪。如?此?看来?,那场大火会不会就是安福与?娘娘合谋纵的??”
卢辰钊接着她的?分析继续:“若当真如?此?,那么安福与?贵妃来?说?是忠仆,既是忠仆,又无缘无故被旁人掳去做成人彘,且折磨十五年之久,近日杀害,当中定?有?不为人说?的?隐秘。”
“会是长公主吗?”李幼白问的?小心翼翼,她头皮发麻,越发觉得长公主刘瑞君是何等凶残之人,若非被设计,恐怕她会一直如?旁人认为的?一样,觉得她是个有?谋略,有?胆识,各方面都?不输男子的?女?中豪杰。
卢辰钊沉默了少顷,道:“我会暗中调查安福和长公主的?关系,在此?之前,你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跟任何人提今日你我的?对话,哪怕是崔贵妃。”
“好,我明白的?。”李幼白想了想,觉得还有?件事需要弄清楚,便扯住他衣袖小声嘱咐,“你要不要一并查查贞武六年那场大火,还有?贵妃娘娘为何要离宫。”
卢辰钊看着她的?手,忽地开口问道:“是闵裕文让你进宫照顾崔贵妃的??”
“是,也?不全是。”李幼白如?实回答,“我跟他想到一处去了,觉得贵妃病倒跟燕王监审阅卷有?关,加之娘娘对我有?恩情,我责无旁贷。”
“你跟他倒是心有?灵犀。”他阴阳怪气。
李幼白愣了下:“如?果是你,你也?会这么想吧,聪明人都?会这么想的?,对吧?”
卢辰钊跟她说?不通,答对也?不是,不对也?不是,盯着她眼睛看了会儿,起?身准备离开。
“你待在仙居殿,哪都?不要乱跑,听到没?”
“我知道,也?会很小心的?。”李幼白点头,见他要走,又想起?什么,手指捏着他的?衣角用力拽了拽,卢辰钊回过身来?,问怎么了。
李幼白看着他,而后说?道:“你也?要小心。”
卢辰钊垂下眼皮,少顷点头:“我知道。”
燕王和闵裕文在礼部署衙就寝,连日来?昼夜不停审阅答卷,根本?无暇顾及贵妃。
每日只派身边得力扈从折返询问,得到答复后便又到礼部回禀,如?此?几日,崔慕珠的?身子已经渐渐好转。
晌午的?日头被阴云覆盖,伴随着一声闷涩的?雷鸣,淅淅沥沥的?雨开始滴落,先是把屋檐染成透润的?青灰,接着又把初绽的?芍药牡丹洗涤干净,那绿意仿佛用墨画出来?的?。
梅香打开楹窗,又去将薄纱帐子撩起?。
崔慕珠已经醒来?,歪在软枕上看着对面那人,小姑娘端着薄瓷碗,试过毒后才给自己递来?,她眼睛生的?好看,又聪颖又坚定?,崔慕珠看着她,仿佛想到自己年轻时候。
“你怀疑有?人对我用毒?”崔慕珠支开宫人,低声询问。
李幼白点了点头:“事情太凑巧,像是有?人在背后布局,皆是冲着娘娘来?的?。”
她说?起?每年崔贵妃梦魇惊厥,而贾念之离宫的?事,“娘娘既知道女?医的?身份,为何还如?此?信任?”
“她跟她哥不同?,她不会害我。”崔慕珠很是笃定?。
李幼白没有?再说?,只是建议道:“娘娘应该找人将仙居殿的?东西查一查,看看是否有?对身子有?害的?物?件。娘娘每年春日犯病,我总觉得古怪,庞公就在嘉州,要不要将他请来?暗查?”
崔慕珠撑着下颌,微微抬眸笑?道:“庞公年纪大了,不好叫他为这等小事奔波。”
李幼白沉思了少顷,决计将安福姑姑的?事告诉崔贵妃,不管怎样,事情发生在仙居殿外,身为主宫娘娘,是要警醒防备起?来?的?。李幼白不会将怀疑对象点名,毕竟事关皇室,她不好随意议论。
如?若当真是长公主,那么如?今她的?手段称得上明目张胆的?示威和挑衅了。
此?中关键,还在长公主和崔贵妃的?陈年旧怨上。
崔慕珠缓缓坐起?身来?,惊骇之后面上逐渐露出痛苦之色,她叹了声,回躺在榻上,明艳的?脸孔像是蒙上一层薄薄的?纱雾,她交叠着手搭在腹部,自言自语一般。
“安福是个可怜人,是我害了她”
“娘娘。”李幼白上前,崔慕珠握住她的?手,歪过头来?,有?一瞬间的?恍惚,她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说?,就这般将李幼白的?手握在掌中,不多时睡了过去。
礼部官员在燕王和国子监诸位先生的?共同?协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