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去到仙居殿,都得沐浴净身,她允朕亲近。”
刘瑞君心冷的跟下雪一样,本就疼痛的神经扯得更厉害,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既如此,陛下别来合欢殿就是。”
“阿姊永远是朕的阿姊,朕怎能不来。”
“陛下还记得当年与我说过的话吗?”
“哪句?”刘长湛笑?着问,眸中却是清醒冷淡,他故意?装傻。
刘瑞君知道,刘长湛是要撇开她,同她摊牌,故而才会用这种?话来点醒自己,曾经的誓言全都不作数了,那个抱着她喊她阿姊,说要照顾她一生一世的弟弟变了。
因为他心里有了人,便不再需要自己了。
临走,刘长湛说:“既然贾源是阿姊的人,那此事朕权且不再追究,但?,下不为例。”
君臣终究有别,不论?父子,何况姐弟。
看他离开的背影,刘瑞君生出恨意?,咬着牙低声问道:“陛下,贵妃待你?是真心吗?”
刘长湛僵住,能看出那背影瞬间冷肃起?来,他却没有回头,也没答她,只是少顷后,重新提步离开。
下了场大雪,国子监满目银白。
半青打着哈欠起?来,换了温水后又去添炭,太冷了,外?头风呼呼刮着,卷着雪沫子往窗上砸。
她往屋内看了眼,姑娘正坐在窗前看书,借着雪光看的很是认真,翻了一页,又搓搓手,将?被子拉高。偶尔有雪从屋檐掉落,她也不抬头,专心地?像听?不到任何声音。
临近年关,姜纯和薛月也都受不了国子监的住宿,便相约与先生递了条子,说是想在家里住。她们脸颊都在京城,离国子监又不远,遂先生都批了,故而房中只剩下姑娘一人。
早饭吃的是米粥酱菜,吃完后李幼白又温了会儿书,便带上书袋前去书堂听?课。
今日是闵裕文讲,故而班里女郎都没请假缺席,饶是雪天难走,也准时坐在位子上,待他一进门,眼睛便跟葡萄似的,都瞪了起?来。
他讲的是《庄子》里面的齐物论?,李幼白听?得很认真,启蒙恩师沈老?先生也讲过此篇,但?他讲的颇为厚重,不似闵裕文,总有清奇的角度去剖析。
下了课,李幼白见他被人围住,原想打招呼的意?图打消,便收拾了东西?往膳堂去。
快走到膳堂时,闵裕文追了上来。
“一起?吃饭?”
李幼白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