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瑞君面容平静,扫过桌上的珍馐美馔,忽而一笑?:“她也不过是个替身,不配跟我争。”
“我真是被?气昏头了,跟个替身生气。”
孔嬷嬷暗暗松了口气,附和道:“殿下这么想才对,当初陛下看中她,不就是因为她长得跟您像吗?要不然怎会一眼就将人弄进宫里?,说到底,她就是凭着脸得宠的,但?女子的花期不长,她也会有老的一日,等她衰败,陛下的恩宠自然也就没了。
您何苦自降身份同她置气,您是长公主,自幼尊贵。在陛下心里?,您才是不可取代的。”
话?都说到刘瑞君的心坎上,她满意地笑?笑?,拿起?箸筷吃了几口,便先去了勤政殿。
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
陛下身边的内监匆匆赶来,告诉她今日陛下要陪贵妃用午膳,便不来议事了。先前约好的礼部和工部官员,奏疏业已批阅完毕,只叫长公主与他?们协商安排便是。
内监刚走,刘瑞君的脸骤然冷肃下来。
殿中坐着四?位官员,俱瞧见刘瑞君的神色不对,便都噤声,但?少顷后,刘瑞君又状若无事地拿起?奏疏,与他?们讲解陛下圈出的事宜,都是些繁琐俗事,无非为着,明?年开春主考和修筑行宫的事,简单几句话?便吩咐完,官员相继退出大殿。
孔嬷嬷端来茶水,意识到刘瑞君压抑的怒火,不敢贸然开口。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瑞君冷冷一笑?:“嬷嬷,你瞧,他?变了。”
崔慕珠总算将刘长湛送走,随即扶额揉捏,叫梅香找了件新襦裙换上,梅梧来报,道燕王已经候在外头多时,她便又将人召了进来。
“确定是李娘子的衣裳?”
刘识回道:“已经同明?旭确认过,他?向来仔细,边边角角也都检查完整,说是昨夜宫宴她穿过的。”
崔慕珠嗯了声,吩咐梅梧去稍作?清理,她穿着这衣裳进的宫,合该穿着回去才对。
进偏殿时,李幼白刚醒来,望着陌生的环境,她很是警觉。
“起?来吃点东西。”
“贵妃娘娘?”
李幼白便要下床行礼,谁知刚动,头便晕沉沉的,险些栽下来,亏的梅梧赶忙扶住,将人放在软枕上靠定。
李幼白很快想起?昨夜的事,但?都断断续续,只记得闵裕文抱她进了贵妃的轿撵,之后便什么都记不清了,她低头看了眼衣裳,是件月白中衣,不是在合欢殿被?人偷偷换上的那薄软料子,不由咬了咬唇,小声道:“多谢娘娘施以援手。”
崔慕珠笑?:“论?说你该谢谢明?旭,若不是他?冒险过来求我,我也不会帮你。”
“我回去便谢他?。”
“也不用那么久,他?就在殿外等着,待会儿你吃点东西跟在三郎后头,坐他?的马车回国子监。”崔慕珠道,“燕王殿下的车无人搜查,放心就好。”
“谢谢娘娘。”
梅梧怕她再晕倒,遂扶着她走到膳桌前,在贵妃对面落座。
梅香来添箸筷,忽然惊讶道:“娘娘今日也穿的月白裙子,跟李娘子是一个色,
这般看来,李娘子长得跟娘娘好像,竟比孙娘子还像。”
崔慕珠心笑?:刘瑞君便是照着她的模样找的,怎么可能不像。
但?面上仍是如常,给李幼白夹了箸醋溜笋丝,“多吃点,回去先别急着上课,好好休息两?日,昨夜你中的秘药,虽说不致命,但?对你身子仍有损伤,需得多睡多喝水,早些将那糟乱玩意儿排出来。”
“是。”李幼白耳根发烫,她知道那是什么药,但?毕竟尚未经历男/女之事,乍一听了,难免羞涩。
“明?旭帮你跟先生告了假,只说是风寒。他?这孩子,长得好,心眼也好,对你更?是格外在意。”崔慕珠边说边看她反应。
李幼白知道她误会了,忙解释:“娘娘,我和闵大人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是朋友”
“他?跟你一样的话?,瞧,这不是缘分,还能是什么。”
崔慕珠抬手,示意她不用解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李幼白离开仙居殿,已经过了晌午,她跟在燕王的随从中,之后便上了马车。
车内早已坐了一人,看见帘子掀开,他?抬起?头来,手里?的书卷捏紧,唇轻轻一抿,道:“李娘子,可好些了?”
李幼白坐在他?斜对面,点头:“昨夜多谢闵大人。”
刘识撩着帘子,笑?盈盈道:“明?旭,可要记得我恩义。”说罢,落了帘子,又与那车夫吩咐了几句,马车走动起?来。
闵裕文抬眼,她低垂着睫毛,似乎不大想说话?。他?便没有多言,准备拿起?书继续读,目光瞟过她的唇,顿住。
那唇上有血痕,虽被?清理过,但?小小的牙印仍看的清楚。
他?喉间一动,忙避开视线。
他?脑子里?不知怎的,竟开始臆想那伤口是如何来的,想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