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雨天都能用,横竖拉开油布便好。
书堂人影全无,李幼白低着头站在那儿,脑袋一阵阵地发虚。
纪明远看她脸色苍白,态度真诚,本想训斥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只沉着脸叫她下回不许再犯,便也没说什么。
书堂中只剩下李幼白一人,她觉得身体慢慢热起来,出了很多汗,像蒸屉里的包子,随手摸一把,领子里全是水,被风一吹,又冷的打颤。
她趴在案上想缓缓,可眼皮沉重,闭上便很难睁开。
“李娘子?”
有人来了,李幼白说服自己赶紧站起来,可手脚全然不听使唤,就像被困在密密匝匝的网子里,四下在烧火,她快要热死了,偏挣不开那网子,越缠越紧,她张开嘴,用力呼了声。
卢辰钊习惯巡视书堂,尤其是下雨前,怕有人忘记关楹窗,若是起风,便容易淋湿书架上的古籍。
遂仔细检查过,原打算接着去菊花宴,谁知走到后门口,听到有人在低呼,推门进来便见李幼白趴在那儿,小巧的人蜷成一团,双手攥成了拳头。
她昏着,额间的发丝濡湿,双眸紧闭,唇却张着。
卢辰钊不敢多看,又唤她:“李娘子?李幼白!醒醒!”
李幼白却没有反应。
探手,触及额头,才发觉她烫的厉害,应是起了高热。
这样冷的天,她还穿着单薄的褙子,若不是颈上那条毛领子,怕是叫人觉得还在初秋,都要入冬了,她倒是抗冻。
卢辰钊没做他想,解了自己的披风将她裹住,随后弯腰抱起人来,刚走两步,便见她睁开眼,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漆黑的瞳仁似浸在水中,含烟带雾地望着自己,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有那么一瞬,卢辰钊觉得她是故意的。
可她浑身滚烫,目光迷离,又不像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