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已开封眼药水须一月一换……”花文栀继续念着,突然被一阵开门声打断了。
“报告。”突然玻璃门外出现了一个魁梧的身影。
但不消说,光听声音就知道来着何人。
花文栀被打断了,周渔则不耐烦地瞥了一眼门外,道:“温医生,花医生都快读完了你才来,你是不是要对我们大会有什么见解和补充吗?”
这明显是调侃温馥然的,但他不以为意,厚着脸皮就进来了:“不好意思啊主任,刚刚有些事情耽搁了。”
说完,温馥然在众人的注视中进到了办公室,很自然地落座在褚钰的身旁,褚钰觉得别人看温馥然的眼光都快要烧到他身上了。
“你继续吧。”周渔没再管温馥然,而是扬了扬下巴,示意花文栀继续。
花文栀继续没有感情地对着文件一句句念,下面的人继续被困在办公室玩手机。
温馥然环视一圈,视野范围内抓取到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正在埋头做笔记,好像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一弯。
“褚钰,”温馥然拉着椅子靠褚钰近一些,“你怎么还做笔记?”
褚钰早就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有一坨黑影靠近了,他也嗅到温馥然那股味儿了:“刚刚周主任说了,专家会随机抓人提问,我怕被问到。”
“放屁,”温馥然抬手就揉了一把褚钰的头顶,“要问也问副高以上的,问你一个实习生干嘛。”
褚钰眨了眨眼,他说的……也对,问他一个实习生干嘛。
他随即低头看着自己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要点,不禁觉得自己有几分犯傻,不过这些临床规范,抄一下也无妨。
权当学习了。
“褚同学,你或许大概应该是个书呆子。”温馥然又凑近一点。
“我不是。”褚钰不服反驳他。
说完,褚钰没理他,继续低下头做笔记。
“褚钰,”温馥然又喊了他一声,正当褚钰转头看他之际,温馥然抬手,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他的脑袋,“你个书呆子。”
“啊。”褚钰吃痛,抬手捂住泛红的脑门,心里暗骂温馥然。
先前被使唤干着干那的,褚钰都已经忍下来了,再加上前些天从花文栀那里听回来的他与周牧好似有些瓜葛,心里对温馥然的怨气更多,现在被对方弹了一下脑门——
这哪里是弹脑门,简直要把处于的陈年老脾气都弹出来了。
褚钰拉下脸,白净的小脸上写满了冷淡,转过头去无视温馥然。
没想到温馥然还来劲了,褚钰这小子还会生气,他更像去逗他了,就在他准备又动手的时候,下一秒,一个清冷的声音夹杂这电流声从讲台的电脑传过来。
“不好意思,花医生,我可以打断你一下吗?”
这个声音,眼底病组的人再熟悉不过了,众人一惊,瞬间屏住了呼吸,包括褚钰,所有人刷一下抬头,匆忙把手机塞会到兜里。
原本还有些小议论的办公室安静如鸡。
只见,显示会议成员其中一栏赫然写着“周牧”二字,原来周牧一直在线上听!
而随着企鹅会议的屏幕放大,大家发现摄像头对着底下的听众。
玩手机,小声议论,交头接耳,准备逃跑……原来周牧都看得一清二楚!
几秒后,花文栀才敢小心翼翼地问道:“周院长,您请说……”
“嗯,我刚刚也在听花医生的发言,”只见周牧的头像旁多了一个小话筒,“我希望同事们也好好听,前后也就半个多小时,既然都来了,就不要玩手机了吧,这是最起码的互相尊重,不是吗?”
此言一出,大家都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不敢作声。
“还有就是,如果自己不听的话,也不要骚扰别的同学吧。”周牧接着说道。
“同学”这个词颇有深意,听起来是随意说的,实际上就是明确指向的。
温馥然挪椅子的手一顿,好似受到了什么打击似的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冷笑一声,默默地坐回原处,双手抱在胸前,翘起二郎腿。
“表扬一下做笔记的同学。”周牧继续说道。
闻言,众人顿时窃窃私语。
“做笔记,谁做笔记了?”
“我滴妈,竟然有人开会做笔记!”
“……”
“好了,我讲完了,花医生你请继续。”周牧说完,很自觉地给自己静音了。
褚钰他偷偷转头看了一下周围,有手里握着手机不敢玩的,有拿着病历圈圈画画的,还有抠手指的,好像……做笔记的只有自己一人?
他匆匆收回视线,抿了抿唇,美滋滋地按了一下圆珠笔的笔帽,鞋尖不自觉轻快地点了几下地板——
他表扬我诶,在这么多人面前。
对比之下,温馥然默不作声,一脸阴翳地坐在椅子上。
大会结束,褚钰默默地收拾东西,正要回去的时候,不料被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