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差不多,夏瑾柠让其他人把锅碗洗干净收好,没继续亲自盯着,带着花燃和湛尘一起去往夏家。
“看到你来,爹娘一定很高兴,可惜现在食物珍贵,没什么好东西可以招待你……”她一路上都在唠唠叨叨。
花燃:“你现在怎么话这么多?”
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人啊,她连句嘴都插不上。
“自从上次花小姐离开之后,夫人伤心了好久,怕以后你再突然消失,这不得赶紧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吗?”秋意笑嘻嘻地戳穿自家小姐的心思。
夏瑾柠掐一把秋意,“就你话多。”
秋意嗷嗷叫着求饶,主仆俩打打闹闹。
花燃看着她们打闹,“下次不会了。”
夏瑾柠:“啊?”
“下次不会不辞而别了。”花燃眉眼弯弯。
之前这样做,是不习惯离别,恐惧于与任何人扯上联系,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反正也不知道当能活多久,杞人忧天是最傻的行为,不如珍惜当下。
“其实上次你走之后,娘还哭了一场,说是自己把你吓走。”夏瑾柠抖出自己娘亲的秘密。
“她说了什么?你们怎么可以背着我偷偷有秘密?!”
花燃叹气:“她点破我神仙的身份,我不能暴露,所以不得不飞走。”
夏瑾柠:“……你觉得我信吗?”
“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花燃用同样的语气质问回去。
夏瑾柠噎住,花燃嘻嘻一笑,也不闹了,问出最关心的问题:“二老身体如何?”
夏瑾柠:“他们身体比我还康健,能跑能蹦的,每天到庙里去施粥,来来回回跑,要不是没饭吃,他们都能多吃两碗饭。”
“那就好。”花燃放心了。
夏瑾柠脸上的神色也正经起来,“现在潮州缺药缺粮,你实在不该在这个时候来。”
花燃轻描淡写道:“没事,我都说我是神仙,不用吃饭,潮州缺粮,难道朝廷不管?”
“那请问这位大神仙,为什么现在又可以暴露身份呢?”对于花燃插科打诨的前半句,夏瑾柠很无奈。
花燃:“因为现在风云突变,天规将改。”
夏瑾柠胡扯不过她,说回正事:“朝廷刚拨粮下来,可是数量远远不够,其中……其中还有不少发霉的陈粮和糟糠。”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低下去,一向天真阳光的脸上出现沉重的表情。
秋意义愤填膺道:“那群中饱私囊的畜生,不知道拿多少东西添自家腰包,一个个肥肥鼓鼓!”
花燃:“我记得周谷礼和皇帝关系还行吧?竟然还有人敢克扣潮州的的粮食?”
如果潮州都已经这样,那其他天高皇帝远的受灾地区只会更加困难。
“关系再好,也不是天下脚下的京城,管不了这么远的事,更何况……送粮的人是圣上的亲舅家,当年扶天子上位花了不少力气,天子自然宠着。”夏瑾柠苦笑。
花燃停下脚步,“送粮的人还在潮州吗?”
夏瑾柠:“你要干什么?”
花燃微微一笑,“你猜。”
潮州最好的客栈里,地面铺着干燥柔顺的毯子,高台上有女子歌舞,乐声袅袅如仙境,高台下各种精致点心和佳酿源源不断往桌上传。
有人吹捧道:“我们真是沾国舅爷的光,就是这潮州歌舞感觉还不如京城啊。”
有人应和:“那可不,也不看看这是什么穷乡僻壤,什么都比不上京城,潮州潮州,名字真没起错,天天下雨的再好的衣服都得起霉。”
也有人和稀泥,“虽然环境一般,但也别有一番风情,大家好好享受,仔细欣赏。”
有人试探道:“国舅爷喜欢潮州吗?”
国舅爷喝着酒,眯眼看高台,随意道:“还行。”
这帮人急着回京城,他可不想回去,在京城天天缩着脖子看外甥脸色行事,哪比潮州自由舒服,好不容易讨到的的差事,怎么也得在潮州待久一点。
花燃推门进客栈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盛世安好”的场景,外面的凄风苦雨丝毫吹不进客栈中。
客栈掌柜脸色一变,急急过来赶人,“这个月客栈都不待客,麻烦各位另寻他处。”
花燃指指里面的一群人,似笑非笑道:“这不是开门做着生意么?那么多人在里面,怎么偏偏我们就住不得?”
这么来回两句拉扯耽误的时间里,有不少人转头看过来,掌柜急得脑门冒汗,也不顾什么劝说,直接把门关起。
一只手抵在门上,大门关不起来,湛尘撑着门,冷冷看着掌柜。
掌柜被看得后背发凉,哆嗦一下,压低声音快速道:“里面住的人是贵客,你们得罪不起的,还是快走吧,万一被盯上说不定连命都没有!”
花燃拍拍掌柜的手臂,“这不巧了吗?我就是来找贵客的。”
轻飘飘的手掌落在掌柜手臂上,不知为何他手